季云回到无忧居,忙碌几天确实有些疲惫。离山带着雀儿从上官家回来了。雀儿跳进季云怀里,瞪着眼睛。季云轻抚雀儿的头发,“想我了吗?”话音未未落,肩头一沉,虎儿蹲在季云的肩膀上。离山对着季云行礼后站在一旁。季云没有说话,难道享受这一刻的清静。“师兄那边还没有回信吗?”季云出声询问。离山摇摇头,已经过去几日,距离正月十五越来越近,还没有收到师门的消息。季云也不强求,本就是自己一意孤行,师兄有顾虑很正常。忘忧山独立于世外时间太长了,现在介入世俗,势必引起很多连锁反应。没有师兄的支持,只能退而求其次,慢慢谋划。看了一眼怀里的雀儿,季云想起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放在一般人家,早早就该成亲了。关于雀儿如何安排,季云没有思路,跟在自己身边,没时间教导,交给别人,又不放心。离山看出季云的担忧,出声说道:“雀儿的事,我已经告诉恩师。恩师的意思放在上官家的族学,这样有人照应。”季云摇摇头,“不是最好的选择,我想送她去北苑,那里更安全。也给她送去一个陪伴的人。”季云这段时间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北苑那位,但是不是厌恶,是没找到如何相处的模式。对于回上官家认亲之事,也一直在考虑。如果事情按照自己的预估发展,那么一切可以水到渠成。师兄态度不明了,没有了忘忧山的支持,季云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开大合的推进。雀儿去北苑,是最合适的选择。上官清韵是安国的太后,不管处于人情,还是政治立场,没有人会去招惹。见季云下定决心,离山不再多话。永定侯看着郎中正在给儿子上药,心中懊悔。现在就是打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看了一眼天色,“来人,我要进宫。”季言庭正在百花厅,陪着安帝与万婕妤。安帝听着季言庭讲述这几日锦衣卫的事情,沉默不语。不得不说季云看的很全面,眼光长远。无论是锦衣卫创立,指挥使人选,还是给萧媚儿封官。看似巧合,实际一步接着一步。也许自己也在被算计之内。安帝苦笑一声,“言庭,好好跟着他学,朕相信,你早晚会独当一面。”季言庭打蛇随棍上的本性透露:“父皇,那老兵的事?”“朕准了,你告诉他,朕不会猜疑,让他大胆的去做。”安帝让季言庭带话。季言庭对着安帝施了一礼:“谢,陛下。”安帝哈哈大笑。万婕妤看着父子二人,心怀甚慰。自古天家无父子,以前安帝疼爱自己儿子,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出身,害怕在这深宫中被欺负。现在的疼爱,才是发自内心的。他终究是要长大的,未来需要自己保护自己。“陛下,永定候进宫求见”,李总管进来禀报。安帝听到永定候三个字,原本高兴的脸瞬间阴云密布,冷哼一声,“让他跪在外面。”一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入夜。冬日的寒风呼啸,永定侯跪在百花厅外。一阵脚步声音传来,永定侯趴在地上不敢出声。安帝见状出口讥讽:“什么风,把侯爷吹来了,想必这风可不小。”面对安帝的讥讽,永定侯伏地,“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责罚,这词用的好。安帝与永定候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责罚一词,就将贪腐之事归结为皇家之事。安帝看着地上的永定候:“伯功,这些年朕待你不薄,封侯赏赐,从不少你的,何以如此,要毁我安国根基。”永定侯听到陛下称自己的名讳,痛哭流涕:“臣糊涂,辜负了陛下。”安帝看着一起长的玩伴,跟自己一样的年纪,哭哭啼啼,心中不忍。“算了,明日向内阁上认罪奏表,所得赃银上缴国库,罚俸一年,减食邑一千,侯府禁足。”安帝说完带着人离开。永定侯磕头谢恩,不管怎样,这一关算过了。回到侯府,让管家去清点银两,自己待在书房。世子郑成元看到一箱箱财物被抬出去,心有不舍。一瘸一拐的去了书房,“父亲,就这么交出去了?这么多年的积累。”永定侯叹了口气,“儿呀,要命还是要钱?只要命还在,还会缺钱?”郑成元不服气的说:“那我们不能没有任何反应,那些锦衣卫管得太多了,是不是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永定候想了想,“你让人去镇南王府一趟,看看世子的意思。我的意见陛下可以不在意,可镇南王的意见,陛下还是要顾及的。”“那九皇子?”郑成元提醒永定侯。永定侯摆摆手,“无妨,一个没有人支持的皇子,成不了气候。现在陛下春秋鼎盛,动不了他,若有一天”镇南王世子看着手中的书信,陷入沉思。镇南王府与永定候府是世交,父王与侯爷一起长大。虽说侯爷贪腐确实不该,陛下也有回护之意,为何还要镇南王府的态度。“李叔,这事你怎么看?”季言卿询问身边的护卫。护卫是镇南王的侍卫统领,奉命保护世子安全,同样也是镇南王府的谋士之一。李护卫放下书信,“永定候贪腐,陛下处置还是轻了一些,这未免会落人口实。此外永定候与我镇南王府一样,不参与皇位争夺。估计想用此事,探听您与王爷的态度。”季言卿站起身,“当年皇伯父继位,对一众兄弟进行了分封。永定候,永安候,成为了朝廷的新贵。这才过去十几年,他们就忘皇帝,终究是皇帝。”李护卫认同世子的话,这天下毕竟姓季,永定候此举是在毁坏安国的根基。陛下如此处理,无非告诉大家,他是念旧的,让兄弟们放心。可这其中未必没有敲山震虎之意。:()下山历练,竟然要我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