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入宫拜见父皇,母后和皇祖母。果不其然,母后提起了这事。“眼见着这婚期也快到了,祖宗订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循的,从今日起,皇儿便不要去程府了,正好让簌簌好好坐月子,母后已经派了两个嬷嬷照顾。程夫人是过来人,什么都懂,皇儿不用担心簌簌。待她出了月子,你二人也便快大婚了。”萧珏有一搭无一搭的模样,面上什么都没说。皇后倒是也能看穿几分儿子的心思。往昔他不喜欢那程妤,她怎么劝他,他都不听。现在这程家的真千金,便是从那次他破格给她一跃四级,晋为良娣之时,皇后便看出了他对那小姑娘动了情。后续,为她说话,为她揭发当年之事,为她身份归位。怕是也没有什么比这更明显明白的了。皇后知道他出去为他父皇办事,快三个月没见那小姑娘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还要再等两个月,怕是心里不大乐。他向来没什么拘束,皇后也怕他不听话,因此,又与他说了一遍。这次萧珏回了话,答应了,满口答应但他只挺了三天。第四天,深更半夜,簌簌已经要睡下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萧珏!“殿下!”小姑娘呆了!那男人一身黑色锦衣,他来也没人通报。此时,他人都进来了,后边儿也没人跟着,且不知人都去了哪。“殿下怎么来了?巧云她们呢?”萧珏没答,直接来到了她床前,过来眼睛就盯住了她,而后缓缓扬唇笑了那么一下,还是没答她的问话,倒是好似闲扯了起来。“想孤了么?”簌簌紧攥着小手,扬着头,拉住了他的大手,小脸儿羞红,有点紧张,还在问着,“殿下怎么来了?她们不是不许”她口中的她们就是皇后太后了。萧珏还是没答。他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的,而是掩人耳目,做贼似的偷着进来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他一世英名岂不是全毁了。是以,萧珏避而未答,不想谈及,也还在问着他想知道的话,“想孤了么,嗯?”俩人明显根本不在一个调上。簌簌还是乖的,心口“咚咚”地跳,如此也就不问了,烫着小脸儿,点了头。她确实是想他了。那男人笑,坐在了床边儿,微微探身向前,哑声道:“孤也想你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簌簌的鼻息之中,加之他这话,小姑娘缓缓地咬上了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终又低下了头。萧珏倒是没呆多久,一炷香左右而已。他走后不长时间,巧云和冬儿便进了来。簌簌一问,方才知道,说来好笑,她二人,放风来着。“殿下过来便道:守着。奴婢和巧云都吓坏了,怎料到这么晚了能看到殿下!”冬儿小声,用很低沉肃穆的声音学着萧珏,把簌簌逗笑了。至此,簌簌也是明白了,萧珏是偷着进来的。他能干出这事儿有这般行为,简直让簌簌震惊!实在不敢相信!那可是萧珏啊!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接着又过了五日,一模一样的时间,一模一样的情况,就连停留的时间也差不多,萧珏又来了。小姑娘倚在床上,裹着被子,对着他侵略似的目光,小声地答着他的问话,不敢明目张胆,但终是伸出小手,假装给他摘,掉落到他头上的什么,借机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咦!不烧啊!那怎么这般反常!简直是老铁树开了花!接着一个月,那男人便是像这般每隔五六天必到一次,即便每次只停留一炷香到两炷香的功夫,但这已然是萧珏能忍住不见她的极限。转眼四十多天便过了去,簌簌也出了月子。这日晨时,母亲和宫里的嬷嬷早早地便为她准备了艾草等物洗澡。小姑娘终于被允了下床和洗澡,舒舒服服地泡了好久。母亲也早便为她备好了衣服。簌簌确是个天生的尤物。她生了一对儿龙凤儿女,但小身段丝毫没走样不说,出了月子便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身粉嫩的华衣穿了上,瞧着和孕前无二样,小脸蛋儿,脖颈上,腕上,手上,皆是雪白雪白的,吹弹可破,水嫩嫩的,惊为天人。那张小脸儿,倒不亏是昔年薛家老夫人所言,天生的狐狸精。母亲,姐姐,巧云,冬儿,以及宫中过来伺候的两个嬷嬷,无人不夸赞,更是聊着聊着,说着说着,几人便都不约而同地提及了半月后的大婚,提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