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悦一愣,随即明白张东篱在给他解围,于是跑过去,上了他的车。冯年奇这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他见到发怒的alpha,屁都不敢放一个。车开出地下停车场,许其悦说:“谢谢啦,你把我放在路边吧,我打车回去。”“我约你吃饭,你急着回去做什么?”张东篱笑容狡黠。许其悦顿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谁要跟你吃饭!你快停车!”他是有未婚夫的人,许其悦不想与他交往过密。“我本就是来找你的,没想到还能英雄救美。”路口的信号灯变红,他的手指轻敲方向盘,“带你去场拍卖会,在那之前,先吃顿饭,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吧。”“我不去拍卖会。”“你不去绝对会后悔。”晚些时,大约八点,两人进入拍卖大厅。许其悦一眼就认出坐在左侧第一排靠近中间过道的人是吴宁,而坐在吴宁旁边之人,正是娱乐圈的新起之秀李若愚,他们脸靠得很近,亲密地说着话。许其悦脸色发白,魂不守舍地说:“我要走了,我不要待在这里。”“因为卞宁在这里,你就要走?”张东篱与他看的是同一个方向,他拽着他的胳膊,拽他往前走,向左侧第一排走去。不要!许其悦怀有恐惧心理,惧怕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张东篱手臂拦住许其悦的后背,给予他支撑,同时也断绝了他临阵脱逃的可能。“吴先生,你也来啦,幸会。”张东篱故作惊讶,伸出右手。吴宁中止交谈,视线在许其悦脸上停留了一瞬,看向说话的张东篱。“我不认为在这里遇见你,是一件幸运的事。”十多年前的吴宁,不可能对人说出如此没有礼貌的话,现在的他,美丽而刻薄,像长满尖刺的玫瑰。张东篱怏怏地收回手,“这里是拍卖行,我们有可能为同一件拍卖品出价,确实不该说‘幸会’。”“其悦,你怎么一声不吭?不跟前男友打声招呼?”张东篱转头温柔地问许其悦。他胳膊拦在许其悦背后,两人并肩而立,很是亲近,如同一对情侣。许其悦扁着嘴,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跟吴宁说一个字。“他愿意说话就说话,不愿意说话就不说。”吴宁大概吃错了药,语气带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旁边的李若愚假咳一声,展开记录拍卖品的红色小册子,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指给吴宁看。张东篱带许其悦坐到第二排的空位,排与排之间距离不足一米,许其悦无法忽视正前方的吴宁。拍卖师走上台,拍卖什么东西,许其悦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只盯着吴宁的背影。纯白高领毛衣遮挡了吴宁的脖颈。李若愚放在腿上的小册子滑落,掉到吴宁脚边,吴宁看向小册子,低了一下头。短暂的低头动作被许其悦捕捉,他睁大眼睛,满眼难以置信。如烈焰焚心,利刃刮骨,许其悦攥紧的双手在发抖,耳畔出现嗡嗡鸣声。他看到了什么?紫红色的牙齿印痕,吴宁白皙的后颈与牙印形成鲜明对比,有一种凌虐的美感。许其悦确认吴宁被人咬了脖子。李若愚竟然咬吴宁的脖子!他是狗吗!耳鸣让许其悦心烦意乱,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疯,吴宁是他苦苦追求却求而不得的人,他曾短暂地拥有他,如今,他是别人的爱人了,他脖子上带有别人的印痕。为什么咬吴宁脖子?咬alpha脖子是性虐待!不可以咬他!“我去趟洗手间。”张东篱在他耳边轻声说。许其悦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机械地点头,张东篱起身,静悄悄地离开拍卖大厅。洗手间,吴宁撑着文明杖站在门边,神情冷漠,挡住了张东篱回拍卖大厅的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许其悦远一点。”吴宁说。张东篱走近他,“你已经不是许其悦的男友了,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他单身,我尚未结婚,我们在一起怎么了?”两个alpha间的距离不断缩小,直到呼吸相闻,张东篱才停下脚步。“你要是真喜欢许其悦,我不反对你接近他,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许其悦达成什么目的?”吴宁主动凑近张东篱,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在勾引我,对吗?”接近许其悦,以情敌的身份吸引他的注意。吴宁从小到大不缺追求者,他见多了倾慕的眼神,对此相当敏感。张东篱低下头,勾起嘴角,“你太自恋了吧……也很聪明,你说得对,我是在勾引你。”吴宁说:“你骚扰许其悦,只会让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