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于淑芬又哭起来。我比较在意几个点,第一,郭图到底在墓中经历了什么?第二,假如说搞赵家背后的人,也是抱着我们进入墓穴,破解那些机关,让他们进去的念头。那这些人还有什么必要找另外的人?所以,这可能是另外一方觊觎秦岭古墓财宝的人。但上次我们在古墓待了那么久的时间,没遇到过进去的人。按照于淑芬的说辞,郭图当时参加打盗洞的时间,正好是我们在古墓的时间啊。这些人是从什么方位打的盗洞?“于大嫂,你先别哭了。”我出声提醒道。“我有问题想问你。”于淑芬停下来,看着我问:“你有什么问题?”“整件事情,你是先知道的,还是最后才知道的?”我问她。于淑芬如实回答:“老郭一开始瞒着我,怕我担心,没告诉我他是跟盗墓贼合作。”“快出事的前几天才说了实话。”“那就是说,你没机会接触过。”我继续问。“可今天你确实是中邪了,这当中有什么事情是你没说的?”“比如,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于淑芬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去拿了一样东西来放在我面前。“就是这个,宋先生,老郭带回来的。”“我今天拿出来擦了擦。”她拿出来的是一个瓷碗。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清朝的东西,也值点钱。不过,上头的邪气也不轻。“这我就明白了。”我说着,拿出一道驱邪符,扔在碗里,掐诀。符咒燃烧,邪气消散。“于大嫂,上面的邪气,我已经处理,这碗,能值点钱,你们母子生活也需要钱。”“拿去卖了吧。”于淑芬愁眉不展:“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不知道拿去什么地方卖啊。”我便看向外头喊道:“闯爷,搞定了没?”“来了!”刘闯回答了一句,接着进来,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哪个兔崽子报的警,我刚才周旋了一下。”“这会儿警察已经走了,宋爷,有何吩咐啊?”我指了指桌上的瓷碗:“你常年当盗墓贼,这东西找谁出手,你该知道吧?”“知道!”刘闯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碗,仔细一看。“哎哟,珐琅彩瓷,这玩意儿值老钱了。”说着,他倒掉了符灰,仔细研究。“哟,这底部怎么缺了一角?可惜了,要是完整的话,卖个一百来万,不在话下。”于淑芬啊了一声:“这么值钱?”“你以为了?”刘闯笑道。“这东西啊,制作过程那是当年的满清朝廷严格把控的。”“质量上乘不说,而且很有艺术价值,这可是清朝最值钱的瓷器之一。”“这样。”我开口道。“于大嫂,你信得过我的话,这东西,卖给我们,我们把钱给你。”“省得一来二去的,你麻烦,当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你信不过的话,我们也可以带你去出手的地方。”“卖多少,对方决定。”于淑芬想了想,才说道:“我丈夫当时听说西城有个宋先生,很厉害。”“西城大部分人家出过丧事的都知道您宋先生。”“我男人给的钱不多,你还这么帮我们,宋先生,我还能信不过您吗?”我也不客气:“那行,闯爷,你给估个价,东西收了,咱是好是歹,自己拿去卖。”“就当好人做到底,帮他们一把。”刘闯叹了口气:“行吧,那群收冥器的孙贼一个个阴得很,我这卖出去估计还得搭钱。”“但咱好人都做了,是该好人做到底的。”于淑芬急忙感激地说谢谢。刘闯这话,我信不了一个字儿,他看这瓷碗的眼神,跟看女朋友差不多了。他拿去卖,还能卖低了?可我没拆穿,要是真带于淑芬去的话,麻烦。我们帮了她,先给钱,刘闯赚点也在情理之中。“别叨叨,给个价。”我立即说道。刘闯看向于淑芬:“大嫂,您看,八十万,不少了吧?”于淑芬顿时瞪大了眼睛:“八……八十万?就这么一个碗,八十万?”刘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这是给高了给您,古董啊,最有价值的,还是完整的。”“缺了点,那些买家很挑剔的,但是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于淑芬一脸老实样:“哎哟,这你们不是亏了吗?”“无妨。”我说道。“大嫂,你得明白,我们是帮你,不在乎这点。”“当然,你要切记,这事儿不可往外说,盗墓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搞不好还得坐牢。”“多少人就为了这点钱,命不搭进去都算好的,更是大把的还没出手就进了局子里。”于淑芬赶紧点点头,同时捂住了嘴巴。刘闯要了银行卡,现场网银转账。我又给了她两道护身符,交代她给她和孩子戴在身上。这件事烂在心里,钱现在也有了,做点小生意,孩子的学费不成问题。于淑芬感恩戴德地要请我们吃饭,拗不过,我们只好吃了顿饭才离开。“宋爷,这事儿搞不成啊。”出来了,刘闯就说道。“郭图那事儿还没解决呢,这边啥也没问到不说,还搭进去八十万。”“我估摸着卖出去,我最少亏三十万。”“差不多行了。”丁默开着车,我顺手拿手机查了一下,给他看。“雍乾年间的最高卖过一千多万。”“我多少对古董也略知一二,这碗比较接近现在的年代,估摸着该是同治到光绪年间的,就算缺了一角,一百多万不在话下吧?”刘闯马上换了个表情:“宋爷,你看你,我好不容易做个善事,你怎么还批判上了呢?做善事也需要本钱啊。”“我好歹也花了八十万,赚点说得过去吧?”“所以我没拆穿你啊。”我开口道。“但你给我适可而止,别搁这儿卖惨,听不下去一点。”“但说真的,宋爷你眼光可以啊。”刘闯笑道。“看一眼,就知道大概年份,以前干过?”:()地葬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