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念念有词,直到司机打颤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赵,赵小姐,救护车到了。”
赵枚和淡家儒一起上了救护车。
赵枚的裙子像抹布一样挂在身上,人却像机器人一样,依旧给淡家儒进行心脏按压。他边按压边对护士说:“给他注射2g巴比妥!”
护士被这个凶狠的疯女人瞪在原地,有些发愣。
赵枚沙哑中透着尖利的嗓子喊道:“愣着干什么?我是医生!”赵枚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她扬起脸,露出一张泪痕遍布却无比坚定自信的脸,“我是协和医院的,协和医院应该已经接到了消息。”她又转向另一个护士,“你打电话告诉他们,病人心跳骤停,27岁,男性,我正在做心脏按压,通知他们准备。”
护士被她的眼光震慑,不由自主去跟司机说,运用呼叫机向协和报告。
救护车一路狂奔着进了协和。
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来接。赵枚依然做着心脏按压,他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嗓子哑地几乎不成样子,用力喊叫时沙哑尖利到刺耳:“心外的人快来!是淡家儒!”
急诊的人看见赵枚这样一个疯狂地样子,几乎都愣在当场。
同宿舍的加菲今天晚上正在急诊室实习,看见赵枚这副样子,嘴巴张成o型。
从大一开始,这个女孩子都是全宿舍最波澜不惊的一个,得到奖学金,她只是微笑。彻夜赶作业,她也只是叹一口气。院庆排练摔伤腿,肌肉严重拉伤,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是谁?让她这么疯?
淡家儒?
那是谁?
加菲从来不看财经杂志,时尚周刊,对淡家儒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心外的主任方医生跟着担架跑着,一边跑一边套着白大褂。
赵枚声嘶力竭地叫着:“方主任!心源性猝死,已经紧急注射了2g巴比妥,我已经做了四十分钟的心脏按压。”
方主任高声喊:“紧急插管!紧急除颤,来个人换下赵枚!继续心脏按压!”
担架车推进了急诊室,加菲跑了过来,想要接替她。
“不用。”赵枚眼中似有两簇小火焰燃烧,“我可以。”
她说话的时候仍旧不忘按压。
紧急除颤,心肺复苏,又过了半小时,心脏监测仪上,淡家儒的心跳曲线乱跳了几下。
赵枚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心跳曲线。
赵枚的心脏如同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剧烈地跳动着。
相信么?
前一秒,似乎还在冬天寒风肆虐的街道上,雨雪扑灭而来,无处可藏,被绝望袭击。
下一刻,飘忽而悠远的春天似乎又一次道来,感觉到春风和暖,鸟语花香。
心脏曲线终于正常了。
方医生吩咐旁边的苏医生:“密切观察,送u,醒过来给他作心电图应激测试,头颅ct扫描、脑电图及24小时动态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