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是如此温暖,如此有力。
赵枚被拉扯了几番,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怔怔地看着他。
淡家儒双手在她的肩膀上收紧,从下往上不好用力,只能慢慢地向外磨蹭。
时间开始在原地静止地拉长。
淡家儒也只穿着单衣,雨越下越大,司机在旁边撑着的伞根本挡不住什么风雨。
“我不用,你去顾着她。”
“是,是。”司机赶紧把伞护在赵枚的头上。
淡家儒全身都湿透了,几缕黑发狼狈地贴在光洁的额前,眯着眼睛抵挡着风雨,华丽的西装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一直都在用小腿在帮忙使着力气。
终于是把她托了上来。
淡家儒拉着她一路低着头往车上走,打开车门,地塞进去。
赵枚全身上下的擦伤淋了雨又沾了沙泥,却被淡家儒吓得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粗声喘了口气,俊逸的脸庞苍白如纸,歪着脖子倒在车座上。
嘴唇青白,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赵枚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去试探他的呼吸。
平缓,微弱,但是有温热的气流。
她觉得全身血液逆转,想都不敢想为什么要做出那么荒诞的举动。
“送我们回家,叫医生!”
喊出这句话,她也因为用尽所有力气,抱着淡家儒的胳膊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到单人床旁边的雪白墙壁。
她从小就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也因为淡家儒身体不好,房间经常有私人医生出入,难免习惯成自然。
床头柜上,有9枝娇艳的粉色玫瑰。
赵枚试探着按了按床头的铃。
跟着粉色制服的小护士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低着头的钱易。
“赵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
赵枚好不容易等护士帮她量好体温,迫不及待地问钱易,“他在哪里?”
“赵小姐,你不要着急,他就在隔壁病房。”
“我要见他。”赵枚想也不想,就要跳下床来。
“赵小姐。”钱易上前一步,没有触碰她的身体,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忍着腿上强烈的疼痛,向旁边移动了一下。
“你给我让开!”
钱易冷冷一笑,隐忍地开了口又合上嘴巴,只说,“赵小姐,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再给淡先生添麻烦了。这边让人拍到,那边发了疯往施工沟渠里跳。”
赵枚咬牙忍住眼泪,同时也忍住把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向钱易的脑袋的怒火,他明明就在隔壁,这个人竟然不让她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