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抱着自己正儿八经的晚餐时,目光怎么都无法从拿一小块蛋糕上离开,那浓郁的芝士奶油香气,勾得她魂都快没了。不如……吃一小口?
应该没关系吧,阮萌萌想。
在确诊之前她基本还是有正常饮食的,即便知道肚子里有肿瘤后,她还是会吃点炖蛋、奶羹之类的食物。
只是住进医院后,在医嘱要求下,才忌口了那么久。
回忆起之前进食后那种断断续续的腹痛感,阮萌萌觉得,如果让她吃上一小口蛋糕的代价就是痛上那么三十分钟,她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
打定主意,阮萌萌便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块蛋糕,用叉子挖下了很小很小的一个角。
当那一口指甲盖大小的奶油在她嘴里融化,阮萌萌激动得几乎当场落泪。
她吃下蛋糕后,忐忑地等着反应,直二十分钟过去依然无事发生,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毕竟大肠那么长一段,自己的肿瘤还生在下方,只吃了指甲盖那么一小点儿,怎么可能就痛上了。
一旦冒出了这个念头,阮萌萌的目光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蛋糕上瞟。
她想自己已经节食了那么多天,而排便的量虽然少,每天也保持能有两三个指甲盖大小,既然空出了这么多空间——
那么再吃两三个指甲盖大小的量应该也没问题。
于是阮萌萌二度动叉,这次她吃掉了三分之一块小蛋糕才停下。
摸着有点鼓的小腹,阮萌萌依依不舍的将蛋糕收去了阳台,眼不见心不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阮萌萌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自从她住院,几乎每晚三人都会视频聊一会儿,话题一般都是从院子里的家长里短到今日家庭餐桌上的菜色,最后以阮萌萌汇报下当日情况结束。
在老人的概念里,是没有元旦跨年这一说的,他们只知道明天是元旦节,会问问阮萌萌医院有没有加菜,却不会问等下的零点你打算怎么过。
阮萌萌本身也没打算熬夜,反正12点时护士还要来给她打上一针,加上她前半夜会疯狂起夜跑厕所,这次跨年似乎不用刻意准备,也会轻轻松松地占满她的今夜。
话题天南海北,正说得开心间,阮萌萌腹部忽然一阵绞痛,她表情一凛,这就来了。
和父母说了声不太舒服,她匆忙挂了电话,跑进卫生间,动作熟练的在马桶上坐下。
只是这次她坐了很久,除了腹部的疼痛越演愈烈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排出来。
不知不觉间阮萌萌已经痛得直不起腰,她的小腹一阵一阵的重复发难,似乎有人在把肠子拧紧成团、再狠狠按压,这个过程不停地重复,让阮萌萌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她这次的几口蛋糕,带来的似乎不是寻常那种犹如吃坏肚子版慢悠悠的轻度绞痛,而是和之前她在办公室里近乎痛晕过去那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