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半句话锋一转,语气也低沉了许多,宋蕤和邵倩神色俱是一变。“你什么意思?想说我害他?”宋蕤猛地起身生气道。任平生依旧坐着:“我不知母亲是受了谁的蛊惑,你也不想想,他来任家一月不足,若忽然暴毙,谁会不知其中猫腻。”“外人只会想母亲是为了皇后、为了皇上除去这个曾有妄想的皇子。”他这番话说完,宋蕤就变了面色,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任家出了皇后,自然是和皇帝的关系更近。若真有人用这件事发作,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的女儿。太后让她除了万漠鸿,就是一石二鸟,任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世家,但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皇后若是有了靠山,就相当于皇帝有了靠山,这对于专注权力的太后而言并不是好事。所以不论成不成功,太后想废皇后的心思绝对不会变,而她那个女儿,从来老实憨厚,只怕也是被太后唬住了。任平生看着宋蕤明明暗暗地面色继续喝茶,史书中记载这位任姓的皇后经历了被废再立,一直是两大势力的牺牲品。任家想要这个皇亲国戚的名头,皇后也需要任家的支持,,那位太后想要,必定是要架空皇帝。如今她利用宋蕤害万漠鸿,只是小小的一步,这位太后还有更多的厉害的手段没使出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邵倩也在思考,她定下神后问:“二弟说的不错,只是你院里那位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大嫂放心,他会听话的,你们若要逼急了他,那就不好说了。”任平生在警告她们不要做多余的事。万漠鸿一次中招,后面可绝对不会任人宰割。“二弟成了婚还真是长大了。”邵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任平生笑了笑没回答,需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也不久待,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这件事只怕他那个便宜爹一点都没察觉,不然这会儿也不该还待在他那花房里不出来。“王虎,今天是什么日子?”回去的路上任平生问道。王虎回答后,任平生脑子里闪过自己曾经整理的那张图,这段历史中,就在这一段日子,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大事。即使他很努力的回忆了,但忘了就是忘了,他需要一些小细节来提醒他。到了院子,韩震走过来说:“将军,夫人让人准备了吃的。”任平生一挑眉,万漠鸿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他走进去,果然看到万漠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子前。“你不继续躺着?”任平生走到木架边脱甲胄。“大夫说我没什么大碍。”万漠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将任平生从头扫到脚。看着他换好衣服后万漠鸿让韩震传膳,这次他们倒是没挡着这些貌美的婢女,万漠鸿看出来这是任平生吩咐的。“改主意了?你喜欢哪个?”万漠鸿问道。任平生挡开婢女倒酒的手说:“我对夫人一心一意,夫人却总是质疑我的真心。”之前他不想这些人离的太近是怕她们对自己不利,如今他只怕万漠鸿又被算计,到时候把账全算在他头上。万漠鸿冷哼,显然是不相信任平生的鬼话,难得他们不吵不闹地吃了一顿晚饭。任平生不打算再回营,在练功房健身后就要回房睡觉。进门的时候听见万漠鸿问侍女:“西人桀骜不驯,怎么会突然向天宙示好?”他这句话仿佛惊雷在任平生的脑海里炸开,他想起来了。西是北方蛮夷,四处征伐,烧杀抢掠,对天宙国的边境多有骚扰。天宙一出兵他们就退,松懈的时候又立马出来,非常流氓且无赖。当时天宙遣了一位将军,对西人进行了围剿,令西元气大伤。可惜这样他们都没有投降,于是在今年冬日的万国来朝时进行了刺杀。“谁在外面。”万漠鸿的声音让任平生从回忆中清醒。他整理好情绪推开门进去,那侍女见到他后就行礼退了出去。“堂堂将军这么喜欢听墙角。”万漠鸿讽刺道。“家有美貌娘,夜防墙外狼。”任平生随口说了句某本野史里的俗话。万漠鸿眼神一勾:“夫君这是怕我红杏出墙?”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万漠鸿这戏演着演着还演出了习惯,这几日互相恶心一番才能说的下去。“我相信夫人对我忠贞不二。”任平生解开腰带,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共赴巫山的事。结果只是任平生洗洗睡,至于为什么现在他和万漠鸿还在一间屋子,一是给太后的探子做戏。二嘛就是任平生在任家过的的确不咋地,他这小院子房间太少,除去下人的屋子,主子都没有多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