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辛惊起:“胡闹!才经刺客,不知是否有同党,他回去岂不危险?”
“是,属下这就遣人请兴昭侯入见。”
大殿沉寂安静,因着刺客一事,无关臣子及亲眷在检查过后都已退下,殿上人寥寥无几,远远就能听见季庭泰的脚步。
“陛下。”
“上前来。”
“是。”
楚添辛一把拉住他。
“不准走,你今夜就留在宫中。”
“陛下?”
季庭泰顺势在他手心点点。
武凝然眉心微蹙,转到楚添辛身前,试图赶走季庭泰。
“今日陛下受惊,该好好歇歇,兴昭侯是外臣,恐……”
“今日兴昭侯救驾有功,朕连遇刺客,深感不安,兴昭侯还是留下伴驾吧。”楚添辛牵着他的手往天乾殿去,“枫亦,宣太医令。”
“是。”
到了天乾殿,楚添辛嘱咐太医仔仔细细请脉检查,确定季庭泰无事才送了口气。
“十六身边有禁军护卫,哥哥以后不准再这样莽撞了。”
今日季庭泰贸然冲上去解决刺客,实在给他吓坏了,奈何他被拦在后面,又不敢出声扰他,心在热火上来回翻烤,都快急哭了。
“她要行刺你,我怎可能坐视不理?”季庭泰心有余悸,“你乖乖歇下,我就在这守着你。”
“哥哥……”
“快睡吧。”
刺客被明河押下,有余烈负责,天乾殿的禁军又足足比平日多了一倍,按说不会再有意外。只是这次事出突然,楚添辛完全没有预料,季庭泰又亲眼所见,二人皆满怀心思,不似上回有心情说话。
夜色降临,楚添辛握着季庭泰的手,陷入梦中,蹙眉不安。
楚添辛猛然惊起。
哥哥不在身边。
瞳孔骤缩,他甚至不须思考反应就光着脚跑出来,撩开帘帐,季庭泰正站在不远处倒水,见他如此,亦是一惊。
“十六?”
楚添辛大步过去,直接从背后抱住他,悬着的心堪堪落定,只是心跳几乎要快到让他爆炸。
“我做噩梦了。”
过了许久,他才闷闷解释。
双臂环着季庭泰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身体紧紧贴合,感受他的存在,只有这样,楚添辛才稍稍安心,才能缓解对噩梦的恐惧。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不是甜软黏腻,而是低沉,隐忍,喑哑,富有磁性,令季庭泰全身血液都向其奔涌而去,如同对雄壮同性的天生膜拜,并非受制于规矩礼教,而是骨子里甘愿臣服。
“不准离开我。”
“……好。”仿佛被什么控制,季庭泰尚处于懵懂神游状态,恍惚听到自己的声音乖顺回答。
手从背后绕过来,顺势往上,楚添辛用指腹暧昧地描摹他的唇形,许是刚刚喝过水的缘故,他的嘴唇润润的,弄湿了楚添辛的指尖。
“还渴吗?”
这声音让他酥酥麻麻的,一下就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