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给租屋的老者留下了足够房钱,便趁夜朝着火乌秘境的方向赶去。最开始是姜啸御剑,岑蓝站在他身后,在半空中走了一阵子,她便嫌弃姜啸实在速度太慢,召出了千仞悬浮于半空。千仞剑身纤细,散着淡淡银光,在岑蓝的脚下拓宽变长,到足以能够容纳两个人的大小,轻轻嗡鸣着。岑蓝本还怕它之灵,不肯接受他人站在其上,准备安抚一番,却见它轻易地接受了姜啸。千仞认识他――是那个和主人交}配的!姜啸我的乖乖(他看着岑蓝充饥。)这几乎不曾过脑子的突然亲近,让岑蓝反应过来后,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心理。修者除非修炼双修之道,否则是最忌讳人近身亲近的,而哪怕是双修之道,也会在双修之前以契约或者符阵,将彼此的生命短暂连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才能保证不在完全开放命门的时候被伤害。岑蓝修的不是双修之法,而是她独创的七情道,修到最终,是舍六欲绝五感,放下世间一切最终登极飞升。说到底,是绝道。修炼这样的道,必然在修炼途中心性漠然冰冷,渐渐抽离复杂感情,而修为越高,越是对一切都丧失兴致,一心只有大道。岑蓝只差欲劫最后一重,根本不会对谁生出亲近之心,她孤绝一切地在登极峰闭关好多年,连双极门中的事情也早就不再理会了。尘世的欲望对她来说是用来破的。可她竟然无意识地去亲近姜啸,这样的行为带给她的冲击无异于练功出了岔子。两个人已经登上千仞的剑身,可岑蓝却没有马上御剑飞行,而是愣怔片刻之后,千仞的剑身,陡然倾斜了一下。她身后没有防备的姜啸便直接被甩了下去,岑蓝踏着千仞,居高临下地对着被甩得四脚朝天一脸茫然的姜啸看。可无论怎么看,在岑蓝的眼中,他也委实不算多么特别。论脸蛋不够精致,论修为不够高深,非要挑出一个什么优点,大抵就只有足够傻。这样一个人,到底哪里一直在吸引她。从她因神兽的兽丹失控开始,便一直执着,甚至因他屡次动欲劫,现在甚至生出了主动亲近之意?“师祖,怎么了?”姜啸从地上坐起来,对上岑蓝居高临下的视线,有些委屈,“是千仞不喜带着我吗?”岑蓝御剑停在姜啸面前,看了好一会也瞧不出,更想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对上姜啸含着委屈的视线,她不由得板着脸出声,“收起那样子,撒什么娇,自己再爬上来不就得了。”姜啸本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被岑蓝一说没有收敛,反倒噗嗤笑了。有人疼的孩子才会习惯性地撒娇,姜啸早过了娇声要糖的年纪,可迟来的,来自于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的纵容,让他自然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就对着岑蓝展示自己的委屈。“起来,你还走不走了。”岑蓝脸依旧板着,可是姜啸已经不怕她了。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没有去看岑蓝,而是对着悬浮在他面前的千仞道,“你不想我上,我偏要上!”他重新踩上去,站在千仞之上,手扶着岑蓝的侧腰,“师祖,走吧。”岑蓝低头微微蹙眉看着他扣在自己身前的双手,脑中有些理不顺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