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走后,她一转头碰见张熟悉的面孔。
是夏夏。
两人一面之缘,能主动聊起的不多。
戚钰笑笑,算打过招呼,但不知说什么,撇过头去。
夏夏伸手从自己衣服外套里掏出条手链,“这是你的吗?昨天你走后我在地上捡到的。”
戚钰回神,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拿过手链看了眼,“应该是吧。”
首饰盒里随便拿的,长什么样她也记不太清。
夏夏问,“这是谁给你买的呀?好漂亮。”
戚钰将项链重新戴回手上,“以前兼职平面模特,品牌方送的。”
“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
“可能在哪个棚里,我们见过。”
简单聊了两句,戚钰就摆出兴致不高的模样,夏夏也知趣地没再打探。
对于过往,她不太想提。
昨夜没睡好,戚钰坐在床上,也不可避免地阖上眼,脑袋靠在铁床床头的杆子上,一张瓷白的脸,全是红色的压痕。
不知道睡了多久,吊瓶换了一瓶又一瓶,剩下最后一瓶也空了。
夏夏看见缠绕在戚钰手臂上的输液管全部变成红色,连忙叫了医生。
戚钰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捂好自己手背,拿上手机,去柜台付钱。
等她彻底清醒时。
她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几天里,仙城气温回暖,衣服都褪去一层,今天这雪下得格外突然。
诊所医生在翻看天气预报回放。
她刚退烧,这家诊所离民宿少说也有十几分钟教程,在寒风雨雪里一冻,估摸着又要反复,就如这天气。
“医生,有伞吗?”她边询问,边扔掉手背上的止血棉,把指尖缩紧袖子里。
几分钟前已经被其他人借了,医生摇摇头。
她又回到空调房问夏夏。
“我今天出门,是觉着天冷了些,但也没想到下雪。”所有自然没带。
其他人即便带了伞,自己也要用。
戚钰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面前是贴了诊所标志的玻璃窗,她看着窗外,指尖落在通讯录里最熟悉的一串数字上。
最熟悉的数字,她却打不通。
周舒禾在三年前,就将她拉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知道。
但在和周修明在一起的半年内,她坚持不懈地拨过去一通又一通。
就像现在这样。
也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
不过现在的戚钰比当时好很多,身边都是人,也没人日复一日地折腾她,她也不需要周舒禾来救。
不需要他救。
她却停不下手上的动作,好似对方不接通,她不就不会甘心。
身边坐着的中年男人见她打过去几十个电话,都没拨通,忍不住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戚钰咬着牙道,“我男朋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