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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第2页)

阳台上站了几分钟,谢舒毓回到房间,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被眼前场景瞬间击中,呼吸骤停。

像一条美女蛇,她妖娆的身躯透过质感朦胧的磨砂玻璃完整显现在眼前,水中舒展、扭动,近处鲜明,远处暗昧,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搔动人心,又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得她满脸通红。

——女人美丽的身体。

谢舒毓手捂鼻端,背身坐下,几次回头。

偷窥的快意把场景数倍膨胀,到达极限后“轰”一声爆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直刺心脏,把她钉死在羞耻架。

直到水声停。

谢舒毓想起件小时候的事。

其实没多小,只是人随年龄增长,对“小时候”这个概念,会不断放宽限制。

谢舒毓说的小时候,是大学。她在美院,温晚在财院,两校虽相隔不远,但终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朝夕相伴、形影相依。

大二那年暑假,快开学的时候,温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美术生都要画人体,一个懒散的午后,她把自己扒个精光,要谢舒毓画她。

太阳透过白色纱帘,把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旋转,她恣意展示,像一块纯洁的水晶,周身折射出璀璨而耀眼的光芒。

“我肯定比你画过的所有模特都好看。”

“油画才画人体,我学国画的。”谢舒毓躺在房间的小床上,拿书挡脸,一眼没多看,“我们虽然也画模特,但不需要脱光。”

温晚爬上床,趴在她身边,“甭管怎么画,反正你就画。”

“我不会画。”谢舒毓认真看书。

温晚手指着书上一行字,“这句,读给我听。”

谢舒毓没读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把书拿倒了。

如此戏剧,如此抓马。她这辈子所有的丢人事,都是跟温晚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她还是画了,温晚躺在小雏菊花纹的新床单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老房子没空调,电风扇对着吹,她又冷又热,睡得不太安稳。

谢舒毓起身给她盖上凉被,她半睡不睡,还不忘叮嘱说“好好画啊”。

指尖勾住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谢舒毓以肘支额,躺在她对面,她感觉到了,再次睁开眼睛,问:“你干嘛呢。”

“观察。”谢舒毓大言不惭。

后来搬过几次家,那幅画一直带着,直到现在还在宿舍床底下,防尘布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

温晚宣布跟前妻姐恋爱的时候,谢舒毓想拿去河边烧掉的,思量再三,终究没舍得。

画里不止有温晚,还有她寸缕不挂的相思恋慕。

现在,温晚又寸缕不挂出现在面前。

“看傻了?”

温晚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谢舒毓毫无所觉,她抬起头,女人美丽的身体此刻完整具象化。

“怎么不穿衣服。”她没察觉到自己音色变得沙哑。

“你没给我拿衣服。”温晚歪着脑袋擦头发。

她的手像一根逗猫棒,谢舒毓不由视线跟随,看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滑落,锁骨处缓缓蜿蜒,在铺满月光的小丘间流淌。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衣服。”温晚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不是都裸睡。”谢舒毓两肘搭膝,上身微抬,喉咙有些发干。

“啊?”温晚愣了一下,快速眨眨眼睛,“这是在外面,不一样。”

“哦——”谢舒毓起身去翻背包。

半晌,温晚回过味来,挨去她身边,小小声:“刚才是不是看傻了?”

“有什么可看。”谢舒毓翻个白眼,“谁没有。”

“你没我大啊。”温晚傲然。

谢舒毓把睡裙丢她脑袋上,“大有什么用。”

又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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