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练习。
谢舒毓当时没细想,只是联想到了一件小时候的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温晚当然记得。但其实对她来说,老樟树下的初遇并不十分印象深刻,而是在认识谢舒毓之后,听对方反复强调过多次,才逐渐唤醒完整画面。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在她看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方心中却重如千钧。为回馈这份深情,她不敢忘。
“那天很热,我记得,你数学没考好嘛,被你妈骂了,坐在小区大门口哭,然后我给了你一颗糖。”
温晚还是趴在谢舒毓膝盖上,下巴颌贴着她的牛仔裤,说话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
“你当时还……”谢舒毓小心斟酌措辞,“咬了我一口。”她其实想说亲。
“嗯。”温晚眨眨眼睛,示意继续。
“为什么。”谢舒毓问。
这个问题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在那个梦之后。
温晚陷入思考,努力回忆当时情形,也对谢舒毓的“为什么”产生了一系列的为什么。
难道是她最近表现得太过明显,发疯太过频繁,让人看出端倪啦?
“就是看你哭得软乎乎的,脸蛋白白嫩嫩,感觉很好吃呗。”她实话实说。
谢舒毓笑起来,迎着日光,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还像个初入校园的女大学生,刘海松软,笑容明媚,比漫山的李花还要纯洁、轻盈。
是害羞的笑。
温晚看呆。这就是谢舒毓身上最为吸引人的特质,源自她内心的洁净。
她是崇拜自然与生命力量的女德鲁伊,用她的耐心和温柔治疗一切。
“我回答了,然后呢。”温晚追问。
垂下睫毛,谢舒毓沉思片刻,“不是说练习,先找找感觉呗。”
温晚惊喜,挺直后背,“你同意了?!”
“我再不松口,你又要哭闹。”谢舒毓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晚“切”了声,“我不信你内心完全无动于衷。”她斜坐在草地,把谢舒毓一对膝盖当成小桌板,半趴在上面,“有机会跟我这种大美女亲嘴,偷着乐吧。”
“感谢大美女给我机会。”谢舒毓已老实。
果然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没想到谢舒毓这么容易就答应,温晚高兴坏了。
好意外,好突然,这完全都是左叶的功劳,那家伙脑子是真活泛,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
温晚迫不及待挨去谢舒毓身边,“那现在就开始练习吗?”
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是惊恐,谢舒毓慌忙往旁边躲了下。
温晚脸色立即不太好,又要努力保持矜持,不能因为人家不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接吻而发脾气。
后背抵在树干,腰侧撑有一截细白的手臂,谢舒毓保持偏脸的姿势,看温晚缓缓后撤半步,才谨慎靠回原位。
“现在不太好吧。”
“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温晚背对着太阳,或许是因为炎热,或许是紧张,发际一圈绒绒的胎毛被汗水润湿。
“就是因为四下无人才不能乱来。”
谢舒毓义正词严说:“为了你我之间的清白,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才能进行这场公开的、严肃的,象征着纯洁友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