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谢舒毓。”温晚像是忍无可忍,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用力握住,“分开的时候,你有想我吗?”
太突然,谢舒毓抬头反应几秒,唇半启,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要你说。”温晚指尖掐陷她手心,“回答我。”
旋转球幕灯的光斑打在眼帘,一掠而过,将心事牵扯出。
谢舒毓回答:“会,当然会,我常常都在想你。”
这个答案让温晚感到万分满足,她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我也是。”
她说:“我很想你,每天都想,开心的时候想,难过的时候想。”
谢舒毓面露担忧,“为什么难过。”
“说不上来。”温晚身体前倾,脸颊迎着微光,眉眼泛起一圈淡淡哀伤的红,“就是难过。”
她心里憋了口气,很不服,又讲不清楚到底在跟谁赌气,无所事事,为自己编织了一间华美而幽暗的牢笼。
她以为就此安全了,却慢慢瘪掉,像只灰扑扑的红气球,缩到床底,风来,又躲到门后。
“我就是不开心。”温晚脱力靠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环住她,遍遍抚摸她凉滑的长发,叹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判断,困惑是暂时的,你一定可以解决,所以也不需要我真的向你提供什么建议。”
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拥抱,像现在这样,像每一个工作日早晨的黑咖啡,从中获取能量,抵挡疲倦。
“要换作你,有件很想很想要的东西,无论怎么努力,都一直一直得不到,你会怎么办。”温晚在谢舒毓怀里闷闷讲话。
谢舒毓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很难,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就不要了。”
“你是这么消极的人吗?”温晚抬起头。
“也可以说是豁达。”谢舒毓笑一下。
“你确定不是无能?”温晚表示质疑。
谢舒毓纠正,“是佛系。”
半晌,温晚坐起,出来没带包,她手背掖掖眼角湿意,“我妆花没花?”
谢舒毓从不敷衍,凑近观察,摇头。温晚又呼一下靠回她肩膀,借口说:“可能姨妈快来了,情绪不稳定。”
“还有一周。”谢舒毓记得她的生理期。
温晚才刚好一点,又开始难受,“我们怎么那么好呢。”
趁热打铁,她提要求,“下周你还能继续来找我吗?不叫叶子她们,我只想跟你一个人玩。”
谢舒毓整理她裙上竖褶,“你想跟人玩,人还未必有空呢。”
温晚抱住她手臂,左右地晃,“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我身在异乡,孤苦伶仃的。”
谢舒毓想说那你干嘛不回家,回去我们就能天天在一块儿玩。
当然,那些话她其实早就说过了,说多没意思,今天温晚状态不好,她爽快答应下来。
“但我不敢保证工作上有临时安排,如果爽约,我会弥补,你不要生气。”
“那就爽一罚二。”温晚狮子大开口。
“爽……”谢舒毓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想歪,自嘲笑笑,干脆顺着说下去,“那应该是奖赏才对。”
“那你接受本大小姐的赏赐吗?”温晚两手捧起她的脸,把她嘴唇嘟得高高。
“荣幸之至。”谢舒毓含糊应。
返回包厢,左叶跟许徽音已经和好,并排坐在沙发上玩骰子,看她俩回来,左叶满脸坏笑,“完事儿了。”
“你完事儿啦?”谢舒毓反问。
左叶站起来抖抖裤腿,“那走吧。”
温晚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