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岸阔想了想,没说实话:“没有。”
“骗人。”边迹从事服务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差。
严岸阔见躲不过去,改口道:“我怕说了,你会觉得我特别小心眼。”
“怎么会?”边迹坐到严岸阔腿上,搂上他的脖子,“你最好了。”
严岸阔抬头头吻他的眼睛,心理建设许久,才说实话:“我在想,你为什么对跟我一起生活这么抵触。”
边迹立刻摇头,想说自己并不是抵触跟他一起生活。
严岸阔伸出食指摁住他的嘴唇,“嘘”道:“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这句话难听,但你自己也清楚,这是事实。”
边迹张了张嘴,艰难又内疚地发现,严岸阔这句话是正确的。
严岸阔看他的眼神莫名有点哀伤,连语气也染上一丝不安:“是因为没法接受其他人分割你的私人空间?”边迹沉默。
严岸阔便换了种问法:“那现在,我坐在你的沙发上,踩脏你的地毯,你会觉得被冒犯吗?”
就像混沌的大脑突然被注入能量,边迹忽然发现——不知是因为情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自己居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抵触。
“不会,”他努力感受内心的想法,最后笃定地、毫不犹豫地抱住严岸阔:“是你的话,不会。”
卧室更暖和
严岸阔轻轻抚摸边迹毛茸茸的脑袋,将他的脸抬起,带着请求的语气说:“不抵触,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同居?跟我讲点?”
看起来是很想要了解边迹的过去,但当事人此刻并不愿意进行这样的剖白。少年时期对边迹而言是丑陋的,而他并不打算在亲密关系中透露伤疤。
出于什么目的他也不确定,也许是潜意识里担心再次被最亲近的人伤害,也许根本没有理由。有些习惯就是这样,它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成因,却构成了充满瑕疵而真实的人类本身。
边迹有段时间没理发,刘海比平时稍长,遮在额前留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顿了顿,随后重新抱住严岸阔,“你是我现阶段最珍视的人,所以你不是‘别人’,来我家也不会‘冒犯’我。”
“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严岸阔很深地看着他,表情兼具无奈和心疼,“不想说就不说。”
边迹毫不怀疑严岸阔等人的耐心和恒心,也认同亲密关系间应当坦诚相待这一点,但他觉得严岸阔没有这个义务一直等。
他们都不再是十几二十岁,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所以,边迹决定逼自己一把,主动提出,要把厨房的绿植都搬走,腾出位置让男朋友做饭。
一个很简单的举动,边迹花了点力气才说服自己,站在灶台前对严岸阔说:“我们一起来做晚餐吧?”
严岸阔正在看邮箱,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
绿植搬移工程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原本绿意盎然的厨房终于回归本色,客厅则成了新的绿植培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