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脚下再无积雪,才见他轻轻挑眉浅露笑意。
看着四下无人且过分冷清的永信宫,裴言似乎很是满意,嘴角间瞬间挂着些奸邪笑意,故意打趣。
“你们都轻点,如今六弟病重恐怕现在还窝在床上休息。”
说着,神情很是傲慢。
只是刚来到殿前,那原是紧闭着的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敞开一条缝隙。
紧接着,便见有人从里面径直走了出来。
还没等裴言缓过神,裴钰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随后,两人四目相对。
看到裴钰还能下床走路,裴言的心中顿时如巨浪翻滚情绪更是复杂万分。
心想着到底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狗奴才说如今六皇子病重,眼看活不过几日。
合着到头来都是空穴来风罢了。
看到面前人甚至有些面色红润,他的心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重石,惴惴不安。
两人几月未见,还竟发现自己这个六弟还是那样长相俊美。
只是被重病折磨的越发消瘦,就连身上穿着的锦衣也是空荡荡的。
可是就算这样,这个人现在不应该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甚至下床行走都成了难事?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见裴钰如今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裴言想起昨晚之事更是不安。
“让你们轻点,扰了六弟休息,是不想活了吗”
只见他强装镇定嘴角强扯着笑意,上前走了半步。
“听闻六弟前几日病重,这是要去哪?昨夜让人来照看你,没想到两个狗奴胆小,闹出了这些笑话。”
五皇子是中宫嫡出,自小被皇后捧在手心里长大,恃宠生娇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这样一个人今日竟能说出这样关心人的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心怀鬼胎。
至于裴钰,被面前自己这位脑子有病的皇兄折磨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傻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就算这人此刻言语和善,他的脸上也是始终毫无笑意。
眸子中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还多了几丝清冷。
抬起眼皮,淡淡回应道。
“多谢皇兄忧虑。昨夜确实是早早就昏睡了过去,只是不知为何今早病情却是突然减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