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申了一遍。
之所以严格把关正是因为,这次的展不仅与同学的实践成绩挂钩,还能向村民普及美育。
即便大多数村民的想法很难通过短暂的一次展览就改变,他也深信审美教育给人带来的震撼是长久有效的。
他不仅仅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他可以是工人、是农民、是流浪汉……
他并非可有可无,艺术本身的存在就应该是令人愉悦的,彻底绝望的艺术本身就自相矛盾。
他的存在能让人在最严酷的冬天依旧期待玫瑰的芳香。
……
陆绥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那是梁女士拍得姜既月的换装视频。
【梁女士:怎么样?我儿媳妇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陆绥:嗯,漂亮极了。】
【梁女士:这些我全部买下了。】
【陆绥:转账】
她看了眼简洁明了的聊天记录,眼神暗了暗,他依旧是这样,直截了当戳心灌髓。
明明是亲母子,居然这样陌生。
姜既月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说道:“阿姨,是不是快要到陆绥生日啦?”
“是的四月二十八号。”
“我们可以一起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她的眼中是欣喜加上一分不确定:“可以吗?”
第73章生日
“当然可以!”姜既月笑得格外爽朗,“您是他的母亲。”
梁静樱闻言叹口气:“恐怕他不愿意庆祝自己的生日。”
“他愿意。”
言辞肯定,生怕她打退堂鼓。
年幼的他或许觉得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姜既月想告诉他:陆绥的存在会是世界的幸运。
姜既月附在梁女士的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她的眼睛闪过微芒,从此刻开始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
谁能不爱一个准备将满腔真心捧上的姑娘呢?
“小月,你要不直接跟阿姨回家住?”梁女士抛出了橄榄枝。
姜既月挠挠头,答道:“不用了谢谢阿姨,都让您这么破费了,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叨扰?”
她微微蹙眉,反驳道:“什么叨扰不叨扰,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姜既月最后还是答应了:“阿姨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再来,索性也要布置一下。”
“好好好,房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快点处理完工作。”
她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进了陆家。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四月底了。
工作处理地差不多了,她被梁女士带进了那个房间。
与整个陆宅格格不入的房间。
她抚摸着爬满青褐色霉斑的墙面,想象着年幼的他或许会用笔在某处刻下暗纹。
猩红的油漆,好似每一个飞溅的角度都带着愤怒,他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