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我是陆绥的女朋友。”
“或许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因果。”
第72章红磨坊的西班牙舞者
两个人移步到隔壁的咖啡厅。
梁女士的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震惊,与此同时多了几分喜出望外。
姜既月把她是如何成为狗主人又是如何成为陆绥女朋友的事一五一十地据实说明。
梁女士最初是满脸疑惑到后来逐渐释然最后万分欣喜。
她激动地问道:“所以你就是当初甩了他的那个小女朋友?”
姜既月尴尬地弱弱应声:“嗯。”
“所以那个让他中途回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最后还臭不要脸、死皮赖脸追求的人,就是你?”
姜既月的整张脸早已涨得通红,回答道:“是的。”
她羞愧难当,手指紧紧地攥紧衣服下摆,高考打铃前的时间都没此刻难熬。
下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眼下只能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要不是陆绥如此肆意妄为的偷梁换柱行为,自己不至于在未来婆婆面前抬不起头,导致初印象稀烂。
她刚想起身鞠躬对不起。
就被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女士很少能笑到这种地步,笑得喘不上气来。
姜既月木木地站在原地,道歉的话还在嘴边,就被示意坐下。
“没想到陆绥这小子居然有这种时候,真的笑死我了。”她换了口气,眼中满是喜悦,“小月,阿姨真的要谢谢你。是你让我见到了他的另一面。”
说到这里梁静樱的眼中浮起浑浊的水雾,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哀伤。
“阿姨,他原先是怎样的?”
姜既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毫无防备地问出了这句话。
她好像能从眼前这个优雅恬淡的女人中看到几分陆绥的样貌。
他的眉眼有三分像母亲,继承了那股子冷淡疏离,剩下的几分硬朗挺阔约莫是肖他的父亲。
但陆绥通身的气质完全是他自己锻造的,或冷若冰霜,或如沐春风,或生人勿近,或悲天悯人。
梁女士不知从何说起。
漫长的停顿之中,是无数次犹豫后悬而未决的叹息。
梁静樱看向姜既月的眼神变得复杂。
她的双臂从放松的状态变成环抱的姿势,缓慢又坦然地说着:“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笑意:“他刚出生的时候我也还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稀里糊涂就成了母亲。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很差,是产后抑郁。小陆绥就一直交给他爸和保姆带,对此我一直很愧疚。”
姜既月看着她,默默抓住了那双脱力的手。
仿佛也跟着回到了陆绥的小时候,而此刻她面对的不过是一个产后抑郁的无助女人。
梁静樱回握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公司刚好在关键阶段,我和他爸爸,每天都很忙很忙,所以就只能把陆绥交给了保姆带,这样持续了整整四年,这件事我一直恨到现在,午夜梦回时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
梁静樱完全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姜既月连忙递上纸巾,她的眉头连同心脏一起被攥紧。
“他才三岁!他才刚会讲话!他才刚会喊妈妈!他就不是爱哭的小孩!”
梁静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杀千刀的保姆,居然趁我不在家把一个三岁小孩关在房间里,哭就拿针扎他,一直关到下午三点我们回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她以为三岁的以前的小孩记不住事儿,不巧,我儿子聪明得很,一字一句都记得住,不仅记住了还一直烙在心里,从那时起他就变得不爱讲话,不爱搭理人。”
姜既月听到这里感觉心脏同桌子上的那团废纸已经没两样了。
梁静樱擦干眼泪继续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画画,起初我和他爸都很支持,觉得画画总归能放松一下心情。后来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他开始长时间不说话,一个人静坐着,随后我们就有意识地禁止他画画,让他出去与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