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崇冷冷开口:“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顾笙的耳朵里,读书人骨气十足,顾笙自然不会任由梁家肆意妄为,于是梁家就杀了他灭口。”
祝蘅长长地叹了口气:“差不多吧,我舅舅他们对顾笙威逼过也利诱过,但顾笙坚决要进京告御状,可这桩事情影响太大了,就算我大舅梁立安没有参与其中,也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为了讨好他而做出的蠢事,我大舅绝对难辞其咎,所以梁家必须要把这件事强压下去才行,于是、于是他们就编造出了龙王不悦才导致了今年多雨庄稼被淹的荒谬理由抓顾笙祭河去了……”
邱意婉的面色铁青,痛惜不已:“好好一栋梁之才,竟被你们糟蹋成了冤死鬼!”
祝蘅忙不迭摆手,慌慌张张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参与!”
邱意婉:“你母亲也姓梁,你们家难道不算是知情不报么?不算是袖手旁观么?没有推波助澜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祝蘅无话可说,十分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岁崇瞧向邱意婉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不愧是出自将门的千金小姐,心怀大义,一腔正气,善恶分明。
邱意婉继续质问祝蘅:“顾笙被祭了河,怕是连尸首都没有,梁家又准备怎么为他立碑筑坟?”
祝蘅愧疚到不敢抬头,小声回答说:“福康庙是城内收容孤儿的场所,那里还留有顾笙的遗物,所以我舅舅他们就打算在城西外头给顾笙立一个衣冠冢。”
岁崇:“准备何时进行?”
祝蘅:“找先生算得是明日辰时三刻作法最佳。”
岁崇:“你想个办法,让我们同行。”
“啊?”祝蘅震惊不已地抬起了脑袋,“大家都生怕被报复避之不及呢,你竟然还敢主动去凑热闹?”
岁崇冷笑一声:“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报复不到我们一家人头上,祝公子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说不定顾笙明日就还魂索命了。”
祝蘅:“……”脸色说白就白。
邱意婉对岁崇也挺无奈的,都那么大了年纪了,干嘛老跟一个孩子置气?
邱意婉没好气嗔了岁崇一眼:“行了你别吓唬他了。”转而又看向了祝蘅,认认真真地说道,“舍妹和犬子不会一同出行,只需让我与他同你一起出行便可,我们二人旁的本事没有,对付奇异怪事还是有些经验的,或许能帮得上忙。”
祝蘅眼睛一亮,惊喜不已:“当真?”
邱意婉点头:“千真万确。”
“那可太好了!”祝蘅都开始激动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那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需不需要去买点香烛祭品、黑狗血驴蹄子什么的?”
邱意婉忍俊不禁:“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