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刻意掩饰过,但他知道那条越洋短信来自于谁。
他的生日是骆贞父亲的忌日,作为那场斗争的代价,他再也没庆祝过生日。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一天,身边的朋友从不触他逆鳞。但昨天,在已故下属的墓前,除了那条短信,他还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祝福”。
骆酩之过了二十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对他来说,“变化”并不是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词。
回报也好,互换也罢,他与程阮的婚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在看到程阮与胡初扬同行时尤甚。
但在提前坐上回津城的航班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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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睁开眼,觉得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房间不太一样,恍惚半天才发现自己在骆酩之的卧室。
虽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还悉心地上了药,但他的双腿依旧酸软得使不上力。程阮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注意到了坐在露台上的骆酩之。
“骆酩之……”程阮涩然叫了一声,声带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发哑。
骆酩之转过身,隔着一道玻璃门,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那道目光太过强烈,包含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像是审视圈中猎物的猎人。
程阮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骆酩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迈开腿向他走来。
好像他看错了一般。
程阮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变化,指了指自己干涸的嘴唇:“水。”
骆酩之很快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程阮接过水喝了几口,递给骆酩之:“谢谢。”
趁着氛围还算和谐,程阮规劝骆酩之:“你……你以后还是稍微克制一点吧,还好今天没什么事,不然我床都下不了。”
骆酩之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道:“好。”
房间里就那么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程阮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于是顺口道:“那啥……你技术还不错。”
说完他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迅速提起被子盖住头装死。
果然言多必失!他什么时候能改掉口出狂言的毛病!
骆酩之却诚挚道:“多谢程先生的夸奖,往后多合作。”
静谧了一会儿,被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人吻过的痕迹。
骆酩之眼波流转,握住了那只秀气的手,又捏了捏他的指尖。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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