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落羽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又重燃起光亮般。
“当然是真的,”月荷摸了摸他通红的眼角,“在我心里,落羽是很特别很好的人。我每次想起来,都想和你说谢谢。”
会被鄙夷吗
“在我心里,落羽是很特别很好的人。”
月荷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落羽耳边,甚至于当时她的语气、神态和动作都清晰在脑海中重演。
怎么办呢,还是很容易就会被月荷安慰到。
他应该伤心、难过才对吧,但事实上。
心上猝不及防被月荷划了一道口子,上一秒还戳心窝子地疼着,这一秒又因她不经意的一句话感到暖乎乎的熨帖。
心情被弄得像一张揉起的纸,皱巴巴乱糟糟。
鼓起勇气问她是不是喜欢,却得到她的“看到你吃醋我会高兴”的回复以及孩子气玩笑的眼神。
直到现在,落羽都不敢深想当时月荷的一言一行。
她是抱着什么心态和他说那些话?要他以不悦交换,只因为她看到“他好像吃醋的样子,她会高兴”。
而且那不是好像吃醋……他是真的在酸啊。
……为什么高兴?是觉得他不知边界,痴心妄想的样子有意思吗。
真是,真是像个恶劣的小孩,落羽很无奈默默谴责。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怎样伤人心,又怎样让人感到惶恐。
他自我怀疑到以为原先察觉的好感是自作多情,甚至她的笑,她的温柔都是一场幻梦。
难过不安到不惜用身体勾引,也要确认她的存在,感受她的热情和兴趣,最终为无异于作弊得到的答案不要脸地感到满足。
裴落羽,你是不知道她重玉吗,她只是把你当p友的时候还不是那样,她吻你,深深地拥抱你,能证明什么?
他懂,他懂得。
可他还是因为第一次从那双冷静的桃花眸中看到的,几欲将他吞噬的充满占有欲的疯狂而感到安慰。
那时绝望被冲淡了,他不光彩的奢望浮上来。
就让她吞噬他吧,彼此骨血交融,让他完完全全属于她吧。月荷不要只要他的身体好吗。
疼痛、伤口、撞击都令他感到病态的宽慰。
除此之外,寻找更多证明,证明他在月荷的生命中,的确占有一些特别的位置。
于是他问她,她眼中他的好,是哪些好?
“你在床上好可爱。”
答案如迎头棒喝,告诫他,裴落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她就是喜欢你的身体。
你自己不也是清楚吗,否则你为何自信朝她敞开双腿,她就会拥抱你。
知道是一回事,被正主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啊。难受地要死。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黑暗下来,陷在万念俱灰中根本无法自我排解的心绪。呼吸都变得刀割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