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月荷和落羽感情深。
月荷面上微僵:“她伤得很重吗?”
医生点点头,安慰:“死不了。”这也是她们母女在他这判断伤情是否严重的标准。
月荷去楼下看了林婧。
林婧靠着床,许玲枝正在给她换绷带。
医生刚才给林婧换了一遍,叮嘱如果伤口渗血,就重新包扎,多加止血药。
除了肩膀上的外伤,她其他地方也不妙,腰上夹着板,两膝包着厚厚的绷带。
林婧闭着眼,眉头紧拧,眉心微微直跳。
“妈,你怎么伤这么重?”月色嗓音微哑,她接过许玲枝手里的活,自己给林婧包扎。
许玲枝向月荷描述了白天的战况。
言罢,许玲枝气道:“那帮人太嚣张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还会再寻衅滋事。”
看到完好的月荷,许玲枝松了口气:“好在你恢复了,否则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你的身份一旦泄露,恐怕贵族区和贫民区两区都容不下我们。”
月荷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底浮起雾气。
许玲枝走后,母女俩之间陷入沉默。
林婧闭着眼,看似在休息,月荷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神色不明。
“你就这么执着给他复仇吗?不惜性命?”月荷先打破沉默,“当年直接害死他的那些人,这些年,我们明里暗里处理掉不少了。还是无法消除你心里的仇恨?”
“是,父亲的死,是和贵族区的某些人脱不开关系。但是逝者已矣,我觉得目前我们做的,足以告慰亡灵。你就不能……就不能放过自己一些,我不反对你向贵族区继续复仇,但你至少,至少爱惜点性命吧。我想父亲看到你这样,也不会高兴的。”
这番话,月荷早就想对林婧说了。
当年严珉死于权贵们的利益之争,林婧的幸福家庭被毁,她的时光似乎也永远停留在严珉死去那年。
林婧培养月荷,将人类的道德伦理世俗秩序教给她,让她成为刺向贵族区的剑。
几年间,母女俩联手,当年涉严珉案的人被处置不少。林婧没有就此停手,她的目光转向贵族区,她有更为宽广的抱负。月荷都明白,她同林婧有共同的目标。
她还以为,林婧放下严珉之死的仇恨了,至少没当年那么极端的恨,起码在自己性命和报仇之间,应该选择前者吧?
可林婧竟然和左里拼命,就怕她这个武器被毁,林婧失去向贵族区报复的棋子?
林婧睁开眼:“这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任他们把你带走,让你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