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嫂嫂了。”
郑合玉摆了摆手便回了自己院中,她想起那侍女提及杯子时,说是小白太顽皮了,天天要摔不少东西。
她知道小白是李裹儿养的猫,一只异瞳尺玉霄白练,那猫原本是有名字的,不过与李裹儿的乳名撞了,下人们为了避免冲撞主子,便都叫它小白。至于李裹儿的猫为什么和自己撞名,这件事郑合玉曾在魏王府听过,那只猫之前是李仙蕙在养,后面李仙蕙不在了之后李裹儿便将它从魏王府带回来了。
李裹儿回到院中时,藏风又在檐下顶着一片荷叶站在棠珠旁边嘀嘀咕咕,不过这次两个人都看到了李裹儿。
藏风拿下头顶的荷叶,说:“赵景又送来了信。”
李裹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急着进屋,而是问一旁的棠玉:“那夜世子妃来找我时,具体都问了什么你再详细说一说。”
棠珠便又一五一十的将那夜的情况又重新复述了一遍,郑合玉来院子时李裹儿恰巧去了永安坊,棠玉拉了帘子躺在李裹儿床上装作已经睡着了,郑合玉听侍女说了后也没再进屋便回去了。
那夜郑合玉根本没进屋,也没见到她的面,可她今日却为李裹儿作证,虽然这事让李裹儿有些费解,不过她现在却要关注另一件事。
“玄云呢?”李裹儿才想起来近几日似乎都没见他了。
藏风眨了眨眼睛,说:“想来是又去了龙华寺了。”
刘薏苕的事未必就会这样结束,李裹儿得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
两人进书房前,武崇训忍不住开口,语气中还有一丝抱怨:“早就和大哥说了,不要带来历不明的女人进府。”
话音刚落,后脖颈便被武崇烈拍了一下。
“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只是公事公办,又没故意冤枉她。”武崇烈知道他今日对李裹儿咄咄逼人有些过了,一时情急也在所难免,不过武崇训显然不这么认为了。
落日渐渐下沉,武三思看着面前的信,手中的核桃发出无规律的摩擦声,偶尔碰到指间的扳指是又是清脆的一声。
“父王,这是。。。。。。”
“三司会审已经有初审结果了,刘益群的供词上只提到了张易之,说是看到奉宸府的文书才放的人,不过却不肯交代文书在何处。”武三思盯着窗下的阴影,随着日头西下,那阴影也逐渐向屋中蔓延,“不过想来只是个幌子,拿不出东西就是没有证据,供词上牵扯到张氏只是为后面蓄力罢了。到时候受不住刑狱的刑法再供出其他人,张氏便彻底占了上风。”
刘益群的供词上提到张氏,天授帝不会只信这没有证据的空话,所有人都会认为张氏是被无辜拉下水的,而后若再提到他人,张氏便可借这次的污蔑彻底反击,天授帝的圣心也会更加偏向张氏。
武三思看向面前的长子,问道:“那女人如何了?”
“说是将令牌给了安乐郡主,可是没有证据。”
“你信了?”
武崇烈听出自己父亲语气中隐隐的怒气,不敢辩驳。
“将那女人处理了。”武三思不甚在意般吩咐,“这件事情不用再查了,我自有定夺。”
“不行。”武崇烈有些着急,“既然事情还没查清楚,她就得先留着。况且,父王怎么就知道李裹儿就一定是无辜的,她有去永安坊的动机,也有杀张岩的理由。”
武三思有些恨铁不成钢,怒气已然隐藏不住:“但是她没有将王府拉下水的理由。”
梁王府的近卫令牌出现在永安坊不会是意外,只能是蓄谋已久,对方笃定了这次要让梁王府入这场局,可是如今还看不清靶向是谁。
“父王就这么相信她?就这么相信东宫吗?”
武崇训看着即将要发怒的父亲,适时地回答:“不管相不相信,我们与东宫早就在一条船上了,这次的事情对方想必已经准备了许久,刘氏是去年入的府,背后的人布局也要比我们想象的早。”
“防有鹊巢,邛有旨苕。谁侜予美?心戚忉忉【1】。对方有意挑拨我们和东宫的关系,大哥不要入了圈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