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是死定了?”叶桐突然两眼冒光,满脸兴奋,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幸灾乐祸,若是在他心里排个厌恶榜单,叶扬无疑位居榜首。“那可未必。”淡淡的扫他一眼,叶昭唇角边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叶扬是重生者,应该不至于就此认输,只是,以后他应该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就是了。“啊?”这么说,叶扬还会蹦跶?叶桐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看得叶昭春华等人相继摇首失笑,他究竟是有多渴望叶扬横死三皇府呢?“说你不动脑子你还不服气,你要实在是关心叶扬的状况,不会做点好吃的去哄哄赵安?明知道几个兄弟不安份,容彻不可能没有准备,各府估计都有他的暗桩,平日里他公务繁忙,这些琐碎的事情,多半是赵安在负责,讨好了他,你还有啥是不能知晓的?”屈起手指敲敲他的头,叶昭边说边站起来伸个懒腰,这些事容彻没有跟他说过,他也懒得问,单纯只是合理的推测罢了。“当真?!”叶桐一跃而起,瞬间满血复活,他就是讨厌叶扬,真爷们儿,不需要掩饰。“这辈子我估计是指望不上你了。”深深的看他一眼,叶昭故作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摇头晃脑的转往后院,与其在这里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去研究研究水稻,说不定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支持下,也能让他捣鼓出杂交水稻啥的呢,那才是真正利国利民,赚取大功德的好事儿呢。“昭哥啥意思?”眨眨眼,叶桐一脸懵圈儿,但直觉却告诉他,他好像又被昭哥嫌弃了。“没啥意思,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交给我们。”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春华转身跟去了后院,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忙,今儿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与此同时,曾经的繁王府,如今的三皇府。“为什么?为什么连妾都不是?为什么?”偏僻简陋的屋子里,一夜未眠的叶扬抱着双腿蜷缩在狭小的木床上,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清纯秀美的脸庞伤痕累累,红肿青紫,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昨夜前来的路上,他一直安慰自己,妾室就妾室,做亲王的妾室总比流落街头强,况且他是死而重生的,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别的不说,他只要告诉繁王太子活不了多久了,他应该就会看重他,若是他的肚子再争气一点,早点为还没有子嗣的繁王诞下嫡长子,母凭子贵也不是不可能。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繁王根本没打算给他妾室的名份,甚至连通房都不是,一来就被凶巴巴的粗使管事丢进了王府角落最偏僻简陋,连院子都没有的小屋子里,管事临走前那句狗屋深深的刺激了他,他跟繁王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他,让他住在王府的狗屋里?愤怒一瞬间燃烧了理智,赶在管事带人离去之前,他疯狂的扑上去撕扯质问,得到的却是极尽羞辱的讽刺与唾骂,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繁王被削去了亲王爵位,只是普通的皇子了,显而易见的是,繁王和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将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叶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他好不容易再次用重生和掌握那些可以帮助繁王东山再起的先机说服自己,又开始做起了逆袭成为繁王妃的美梦,可如同狗食一般的早膳又再度击溃了他,如今繁王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待见他,下人惯会迎高踩低,让他住狗屋,吃狗食,他哪有机会接触繁王,从而让他发现他的好?“不行,不能这样,我必须见到繁王,告诉他现在的贬谪只是暂时的,他是将来的皇上,总有一天会……”“碰!”不甘心就此认命,叶扬疯疯癫癫的念叨着起身,麻痹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导致他还没站稳就往前扑倒在地,生生摔了个狗啃泥。“繁王,我要见繁王……”顾不上浑身钻心的疼痛,叶扬满脑子都只有见到容繁,两手拼命的扒刨地面,疯狂狼狈的往外蠕动爬行。“那个贱人又在搞啥呢?”“谁知道,估计还想着怎么勾引殿下呢,我呸,贱人,要不是他,殿下怎么可能被剥去亲王爵位,生生矮了其他兄弟一截?”“就是,别管他,咱们只要保证他不死就行了。”“走走走,此地晦气的很,等殿下腾出空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仆人,可没有人进去查看,响起的只有恶毒难听的嫌弃与唾骂,拼命往外爬行的叶扬一怔,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至于他究竟是后悔了,还是委屈了,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