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南朝以仁孝治国,此时叶步仁的确不配为人父,大家也都会同情他,可以后,等这阵风声过了,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撩拨,不孝的罪名就会死死的扣在他的脑袋上,他的名声差不多也彻底的毁了,若侯府有点良心还好,倘若没有,直接休弃他,他怕是连活下来都难。昭哥?始终担心垂泪的叶桐勐的抬眼,他是认真的?怕他又冒冒失失的添乱,春华秋实分别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主子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当奴才的就该全力支持,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殿下是向着主子的,或许在场每个人都觉得主子太冲动了,将来定会后悔,只有他们才知道,后悔的人不定是谁呢。思及昭哥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叶桐不但奇迹般的平静了,还由衷的感觉松快了,爬满泪痕的小脸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痕,他七岁就伺候昭哥,比谁都清楚,作为原配嫡长子的他,过得有多艰难不易,老爷不但从未关心过,还纵容叶扬等人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欺辱,断绝了关系也好,至少以后他们不敢再以亲人之名,随意糟践昭哥了。索要嫁妆,怒怼渣爹谁能想到,一个双儿竟敢在公堂上要求断绝父子关系!叶昭做了,做得坦坦荡荡,有理有据,甚至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至少此时此刻,没几个人觉得他忤逆不孝!“逆子,你这个逆子……”短暂的怔愣后,叶步仁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胸口急速起伏,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被他活活气死。“叶昭,岳父虽有不对,到底是你的父亲……”见状,杨淮安不得不压下满腔恼怒,尝试着劝诫,不管叶昭是否情愿,他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们是捆绑在一起的。“世子,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转过头冷冰冰的看着他,叶昭毫不留情,父子关系他都能说断就断,他以为他这个便宜夫君又能当到几时?“你……我是你丈夫!”他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儿,叶昭赤裸裸的嫌弃又是另一回事儿,他堂堂的定安侯世子,岂容妻子如此放肆?“很快就不是了。”没有隐瞒准备踹了他的意思,也不想再搭理他,叶昭抱拳面向容彻深深一鞠躬:“请太子殿下和大人成全。”“确定?”状似无聊的转了转玉扳指,容彻抬首,深幽清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太子殿下?!”“确定!”父子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不同的是,叶步仁满脸不赞同,叶昭却是异常坚定。“刘爱卿,出具他们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深深的与他对视半晌,容彻收回视线,不容置疑的命令,丝毫要搭理叶步仁的意思都没有。“是。”有了他下令,刘义自然不敢违背,师爷更是第一时间就提笔书写了起来,老实说,他们也有点瞧不上叶步仁了,叶昭跑到衙门来击鼓鸣冤固然有些莽撞,失了分寸,可他的行为难道不是被他们逼出来?公堂之上他们就如此待他,何况是私底下?“大人,我不稀罕叶家的任何东西,但我母亲的嫁妆,只能是我的,望大人做主。”收起新鲜出炉的断绝书,叶昭再次躬身请求,断绝父子关系并非他一开始的打算,他要的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搞臭他们的名声,让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有何资格要本官亡妻的嫁妆?”抢在刘义之前,叶步仁气恼的回怼,想要嫁妆?做梦!“你还记得你有个亡妻啊,我以为你心目中只有叶姜氏呢。”他不客气,叶昭比他更不客气:“我嫁人在前,断绝父子关系在后,为何不能索要母亲的嫁妆?我是母亲唯一的子嗣,按照南朝律法,我出嫁的那一天,母亲的嫁妆就要全部成为我的嫁妆,跟我一起出嫁,可叶姜氏并没有给我,而是弄出一大堆野男人署名的契书充数,今日我既将她告上公堂,就必须要回属于我的嫁妆,叶尚书如果敢仗势欺人,伙同叶姜氏一起贪墨母亲嫁妆,我改明儿就去告御状,我就不相信了,偌大的南朝,还没有能说理的地方。”父子关系已断,叶昭再无顾忌,他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他们穿鞋的不成?今日过后,他倒要看看,叶步仁礼部尚书的位置是否还坐得那么稳。【干得好,宿主,怼死他,狗日的,太不是个东西了!】系统霸霸适时地的蹦出来刷一波存在感,话里话外,满满全是赤裸裸的嫌弃。“你你你……”告御状?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