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听我说完,叹了口气,脸上没有表情,我等他皱眉之后不爽或是讲点什么发表意见的话,可他只是开口问你了一句:“你知道……那人,住哪儿嘛?”
“啊?我哪儿知道啊……怎……”话刚说了一半儿,我就突然明白了,哭笑不得看着他,我问,“怎么着啊,你还打算为这事儿杀人呐?”
他没当即回答我,只是淡淡扯动嘴角说了句“不杀人”。
“不杀人,弄个半残也够呛了。”着实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拉着他的袖子,凑过去有些恶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听着他吃痛的声音,我有些惨然的笑,我说,“行了,算了吧,知道你左手有钱,右手有权,都别滥用了,成嘛。”
他不言不语,只是伸手轻轻沿着我的头发梳理,然后,那梳理的指尖就顺着发梢滑落,一路滑到我的背后去了。
我打了个冷战。然后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那只手一点点移动,向下,向下,停留在腰际时,不知怎的就钻进了我的衣襟。下意识的,好像求助一样的,我抓住了他的衣领。一个试探性的亲吻过后,我整个人缠住他,摽住他,凑到他耳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那是个特别大胆的想法。
林强听我说完时,那双单眼皮儿的大眼睛瞪大了,他露出一个虽说傻,却格外亢奋的笑来,接着就是个压下来的深吻,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让他扔到床上去的……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那回我们折腾了相当长的时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那个在需要用下半身说话的时候,就真的会极大的发挥出下半身超能力来的狠角色。他弄疼我了,就好像多年前在东四,翻滚在那张紫檀木的大龙床上时那样弄疼我了。不,那也许不应该叫做疼,那是一种麻痹的感觉,一种无法说明的翻江倒海的感觉,没法说那是痛苦,还是快乐。但不管是什么,我都沉溺其中了,我没有喊停……
而我猜,就算我喊停,他大概也听不见。我那句耳语的威力太强大,就像是强心针一样猛的戳上了他的胸口,刺激性的药物直接灌进心肌,一瞬间的大脑过热之后,他狂了,躁了,压抑不住了。
我说的是,强子,复活演唱会上,哪怕就只有一首歌也好……我想让你打鼓,我想就着你的鼓点儿唱上一嗓子!
事后我在腰酸屁股疼的窘境中回想自己说的话,才哭笑不得的意识到,那样的言辞,林强要是能忍住不冲动,那才新鲜了呢。我自己都跟着冲动了一把,我自己都让这话给煽乎起来了,更何况他。
等到情潮从翻涌得不那么具有毁灭性,继而一点点平稳下去的时候,我小心搂着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肩膀,享受着他那种对我来说最舒服的皮肤触感和体温。
指头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游走,我像小小那样拽着他的一缕黑亮的头发在指间绕啊绕。他看着我的动作,笑着低声念叨,这也遗传呐……我同样笑着低声念叨,那可不,我儿子嘛……
我们俩很是低龄的笑了一阵儿,直到他伸开胳膊把我严严实实抱进怀里。
总算用下半身说够了甜言蜜语的男人,很快就踏踏实实睡着了,我靠在他胸口,满脑子都是几天之前惠子说的那些话。
最近我琢磨这些琢磨的很多,有一句更是反复品尝仍旧有所困惑。惠子说,我和她在一块儿,对彼此都是个借口,这样儿挺好。那“借口”二字我着实不敢妄加评断,什么借口?为了什么的借口?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对我来说她的存在的确是个借口的,有她在,我便可以跟林强在一块儿,惠子、儿子,都是最好的掩护。可我对她来说,又算是什么借口呢……
我想不通。
时间继续流动,光阴继续走过,小小出生后的第二个月,“桥”的复活演唱会就要开场了。
我跟川儿说,知道嘛,我就觉着自己跟个等着过年的小屁孩儿似的哎,特期待,期待到恨不能一分钟一分钟的算着过日子。
川儿看着我笑,然后凑到我耳边儿,特小声的说了句“彼此彼此”。
我乐得跟什么似的。
嚼子郁闷的跟什么似的。
我能看出来,他确实和川儿还没有名正言顺的重新走到一起去,要不瞅见我跟川儿腻歪,他早就窜过来了。
我挺同情的看了嚼子一眼,然后又凑过去跟川儿嘀咕了两句。我说,川儿,过两天我跟你说个事儿。川儿问我什么事儿,我没告诉他,我就是很神秘的冲他笑,然后说,你先答应我,你答应了我再说。
川儿的好奇心明显被激发出来了,他故意端着队长的架势说,我要不先告诉他什么事儿,他就干脆不答应。没跟他纠缠不休,我撇了撇嘴,说了句爱答应不答应,干脆躲到一边儿去了。我心里头清楚,川儿不会不答应的,他不忍心不答应。
只是可怜了嚼子,这个老早就被叫做裴大傻子的同志,那时节确实是被当作傻子蒙了一把的,即便是在他带着北京杂种,川儿带着我和六哥碰头的那次,他也没能搞清楚我到底在和川儿弄什么猫儿腻。不过倒确实如我所料,川儿答应我了,答应我在演出过程中换一回鼓手的请求了。
“可说好了,不超过三首。”他冲我比划了一个数字。
“成啊,哪怕就一首都成!”我像个终于把压岁钱蒙到手了的孩子一样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个情节狗血==,我实在想不出不狗血的情节了,觉得被雷到或是刺激到的同学请无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