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进去什么吐出来?就是什么。
大概是她动静太大,聂丽娟敲了敲门。
“瑶瑶,怎么了?”
“没事,我洗澡呢。”
夏知瑶一抬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苍白狼狈的一张脸,灯光照射下,眼珠子?布了一层红血丝,看着有些骇人。
聂丽娟听到回应并没有多想,让她别?洗太久,早点休息。
夏知瑶还要维持正常音调去回应,险些就要崩溃发作了。
终于敷衍走聂丽娟,她继续趴在洗手池吐个昏天暗地。
看着流水冲掉那些污秽,夏知瑶觉得支撑自己站立行走的尊严清白也正在一点点流逝。
好?像脊椎根茎正在一点点腐烂。
等她把嘴擦肿,躺在床上一眼不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脑中毁天灭地的冲动也随着时间慢慢沉淀。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后怕。
怕程北谦今晚没尽兴回到酒店发现她不在。
但她不想回去,她怕自己承受不住第二次身心碾压。
这种漂浮不定的后怕一直缠绕了她两?天,然而这两?天程北谦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她才确定论坛交流会后程北谦并没回过酒店,也不知道她回了家。
她对?程北谦的恐惧已经让她有点神经质。
第三天晚上她开?始坐立不安,趁程北谦发现之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京纽酒店。
但今年她运气一直不好?。
出门前一刻,程北谦特助给她打了通电话,命令她半小时出现。
有了上次十分钟时间限制的变态经历,这次她专门打车走了一处小道,提前给酒店大堂经理打电话候在电梯口。
下车后她牟足劲狂奔。
终于准点赶回了京纽酒店。
宁昊抱着一沓文件正要出套房,与气喘吁吁的夏知瑶差点迎面撞上。
他?欲言又止地朝夏知瑶点了下头,就轻轻关门出去了。
程北谦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他?脱了西装,慢条斯理卷起袖子?,微弯腰处理文件,像是没看见气喘如牛的夏知瑶。
京港市已经进入冬季,满大街的行人裹着厚羽绒服,雾霾天掩盖住高楼大厦,一眼望去,像深处摇摇欲坠的山巅。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屋里凝滞着诡异的氛围。
夏知瑶看不出程北谦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主动搭话,也不敢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