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干嘛又欺负姐姐?而且是我拉姐姐出来的,和姐姐没关系。”
这是周霖抱怨的话语。
还有闻越不解的声音:“伯母,您放心吧,这种大型手办压根就不会掉下来,刚才只是太慌乱了导致没固定好,现在工作人员已经在处理了,也没有任何人受伤。您这么对周念,是不是太苛刻了。”
周围也有人在说:“好好的干嘛打人啊?小姑娘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呀,而且我们都看到她可是第一个跑过来找弟弟的人。”
嗡嗡的各种声音响在耳侧。
却渐渐的听不真切。
周念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努力的想去听清楚这些话,手腕却在这时被人抓住,任雪芳依旧难堪的脸色映入眼帘,“还站在这里不走等着丢脸是不是!”
表情是那样的厌恶。
好似她是这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存在。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刚才干涩到没有半分泪水的眼眶,忽然就承载不住氤氲的湿气,周念一张嘴,眼泪便跟着从眼角滑了下来。
她声线几乎不成语调的开口:“可是……我好疼。”
是陈凛教她的,疼了要说出来。
但她却忘了。
陈凛不在,没有人心疼她。
耳蜗深处是一长串的持续性尖锐刺鸣声,周念头疼欲裂,她本能的挥开任雪芳抓过来的手,低过头要往另一个方向走。
——“周念……!”
——“姐姐快躲开!”
紧张的呼唤声从别处传来,周念摇摇头却什么也听不清,眼前却骤然覆下一层浓墨重彩的阴影。
她迟钝的仰头,只看见刚才被工作人员固定好的手办,手中举着的钢质手斧猛然脱落砸下,她抬手,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嘭。”
沉闷的重物击地声响起。
眼前陷入黑暗。
……
“周念,你怎么总是这么笨。”
尚处在变声期的少年音传来,是高中时期的陈凛。
那时的他已经剃了发,头发短短的长了一点儿出来,紧贴着头皮,五官凛冽深邃,尤其是一双黑眸,显得格外压迫人。
就好比现在,看着人说话时,声线也被压低,有点凶。
周念将脑袋藏在自己的卫衣帽里,手指紧张的抠着书包带,只可怜巴巴的露出一双漂亮眼睛,疑惑不安的看着他。
为什么说她笨。
她明明没有。
陈凛难得的穿了回校服,蓝白校服却依旧被穿的松松垮垮,外套被随意系在腰间,腰窄腿长的,挺吸引人眼球。
以至于周念没敢多看,只是瞥了一眼,又将脑袋低了回来,只当作没听见这话,老实安分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几秒后。
她听到陈凛啧了声,少年似乎追了过来。
周念心脏也好像随着他的脚步声被人捏紧,呼吸有点不畅。
一只手拽住她的卫衣帽,她的帽子被人拽下,只长了几厘米的头发暴露在旁人眼底,她不自觉的想要躲。
陈凛却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低沉淡然的声音响在耳侧:“说你笨,还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