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做了。
他不是心疼我曾经的受过的痛苦,他只是突然失去了那个伤害我的有力的借口,他慌了。
他抬起那双挂着泪珠的眼睛望着我:“你会离开我吧?”
我平静的盯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时江颓废的蹲了下去,我转身走去客厅,卞玲看着我走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哀求时江:
“小江,你竞标成功我替你高兴,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我呆在公司了。”
“你就看在我当了你这么多年后妈的份上,别把我赶出去好吗?我毕竟是你的后妈,是你爸爸的妻子。”
我叫住她:
“阿姨,时江根本没参加竞标会。”
“我告诉你竞标成功是我在骗你,顾哲的公司刚刚已经成功达成合作了。”
她张着嘴,茫然无措的望着我,似乎无法接受巨大的信息量。
“三年前,你骗我爸爸说要把我卖去做小姐,你的谎言逼死了他。”
“我的谎言,当然是为了逼死你。”
10
像时江这样的企业,人工智能项目的亏损并不能彻底击溃他们。
第二天,趁着时家内乱,顾哲就向相关部门提交了时家公司关于偷漏税务的证据。
时家所有的业务暂定,公司被封,所有相关人员都被带走调查。
树倒猢狲散,和时家有合作的企业撤资的撤资,取消合作的取消合作,还有损失巨大的想要起诉时家。
顾哲在我们俩人的家中向我求了婚,得知时家宣告破产那天,我们俩正穿着秀禾拍婚纱照。
旁边的工作人员刷着同城榜讨论着:
“原来当年是因为时家暗箱操作才导致颜氏破产的,听说颜家老板还跳楼了,真惨啊。”
“那么大的企业突然破产了,干过的坏事肯定不止这一件,现在现世报了吧?”
顾哲嗤笑着看了我一眼,贴近我的耳朵:“时江的现世报大概就是你吧?”
我笑着怼他。
时江不会想得到,在他心里一向娇生惯养只懂情情爱爱的颜氏千金,也玩明白了忍辱负重这一套,套到他的保险柜密码,拿到了他致命的把柄。
结婚那天,我们坐在婚车车队的头车中,尾车司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我这车后面一直有个男人追车,这是谁啊?要不要停车?”
是时江。
他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一路追到婚礼酒店,看着化妆间里穿着婚纱的我,他突然就跪在了我面前:
“颜倾,你不能嫁给别人,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道歉好吗……”
“如果没有那个假系统,我不会那样对你的,我也不会那样对你们家,对你爸爸做出那种事,你不能怪我,都是系统,都是卞玲让我这么干的!——”
几个月没见,他黑了,也瘦了,痛哭着,绝望着。
他再也没有时少爷矜贵的样子,只有脖子上,还挂着当初我扔给他的那枚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