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祈苦涩道:“他对你一定很不好,教坏你很多事情,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对我。”
晏祈一句话,却直戳江雪的心窝处,恼羞成怒的江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浑身毛炸起来的貍猫,她生气把他推开道:“我乐意!不是他教我的,是我自己这么穿的,你管不着!”
江雪越说越生气,竟然一跺脚,转身就想走。走了几步,见晏祈竟然没有拉着她,捂着脸就哭。
“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走,咱们找个屋子哭去。”
江雪转身拉着他手,哭哭切切道:“你刚才都没有拉我手,不让我走。我很生气!”
晏祈把他外袍子往她身上一披随后哄着她道:“我粗笨,哪有小娘子您机灵,刚忙着脱外袍,你就像小兔子一样跑出去了。”晏祈拿手背碰了碰她脸继续道:“脸都烫了,可别发烧了。”
唯有在晏祈面前,江雪毫无顾忌,将娇憨伶俐顽皮发挥成了十乘十。
“咱们现在在府里的小窄道里,翻过这面墙,里面有个小院子,我之前被赶去那小院子里住过。
那里面没人,我叫人把那院子门也锁了,不过那里面没有高的树木也攀爬,就全靠你能不能翻过去了!我试过了,我翻不过去,哪怕鞋子脱了都翻不过去,赤脚踩着墙面都翻不过去。真是的,年纪越大,身手越差。”她说得兴致勃勃,语气高昂,哪有跟沈飞白在一起故意夹着嗓子的嗲声嗲气。
江雪又一看晏祈轻轻松松爬上墙头,直接满眼羡慕的拍手道:“好厉害好厉害。”
“那还请小娘子快些进院子里。”晏祈笑道。
“哼,你拉我爬上去,我也要爬墙,爬墙头这种事情,咱们还要多练练,以后得有默契。”
江雪拉着他的手腕,不自觉的就跟沈飞白比较,他的手腕没有沈飞白那么粗,不过摸上去感觉依旧很烫,男人身上真是很热。她内心感慨道
“你好轻,明明个子长高了,却瘦了不少。下次来看你,得带只烧鸡给吃。”晏祈皱着眉头道
“小心,我先跳下去,然后再接住你。”晏祈话没还有说完,江雪上t了墙头就跳了下去,因跳下来的惯性与重力,让她没站稳,半蹲到了地上,还感觉肚子有点疼,猛得站起来,身子还摇摇晃晃的。
她有些落寞道:“突然有种英雄白发的滋味,被关在府里两年,身手真是越来越差。”
晏祈像一只轻巧的猫,悄无声息的跳了下来,可没江雪这么大动静。
“太不小心了。”
“走,咱们先去屋子里把正事办了再说。”
晏祈很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跟江雪现在发生关系,他心疼她,文府发生的事情,他问都不敢问,怕让她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我一定把你娶回家,你别这样,为什么你觉得我是贪图你身体才帮你,上次,上次是我控制不住。我懂,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活着一定很艰难。”屋内晏祈抱着她心酸道。
江雪心里听他说得眼睛都红了,“晏祈,你真好,我真喜欢你,除了木溪蓉和宋清鸿,你是我在京城遇到为数不多的好人。”
晏祈听到这,语气郑重道:“别跟木溪蓉走的太近,上次文府发生的事情,她帮着文家小姐在害你。”
“别说了。”
“不会再说了。不会了,他之后有没有欺负你?”
“嗯,我怕他。”
“对不起…至少我现在无能无力。”他强忍着那股窒息感,语气凝重,声音发颤。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前,她看着他眼睛,那似乎要哭的样子,立马捧着他的脸,自己也强颜欢笑道:“好啦,说点开心的事。咱们躺着床上说。”
两个人单纯盖着被子,晏祈躺着笔直一动不敢动,江雪一条玉腿直接搭在他身上,又忍不住发癫道:“你一定事嫌弃我脏,毕竟我跟不止一个男人都睡过了。我理解的。我…”
晏祈捂着她的嘴,一本正经道:“我不嫌弃,天色不早了,说正事,你的信被寄到塞外去了,我打听到了,你的信从来没有一封寄到江南去。”
江雪立马坐起来道:“不对,我爹娘会给我回信,之前我爹娘的信是沈飞白给我的。那还有作假的,现在我自己寄信。”
晏祈叹息道:“你的…”夫君二字他念出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位高权重,想要欺负你简简单单。”他叹息道。
“不对,不对,晏祈你真的没有骗我,不对,你不会骗我的,我的信怎么可能寄到军营,我认得我爹爹的字迹,我的字是他教我的,死都不会认错的。”江雪急哭道。
“不对,沈飞白,沈飞白也教过我写字,他教过我练书法,他字写得很漂亮,书法造诣颇深。
难道…难道我这两年,我一封信都没有寄回娘家去,我爹娘会不会认为我死了,他们怎么不来寻我呢。他们是不要我了吗?我爹娘不要我了…”江雪崩溃大哭道,她的哭声甚至把外面的乌鸦和枭都惊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你爹娘的信,一定被他截住了。”他直接了当道
江雪气得浑身颤抖,她不敢相信,于是先下意识否定,但是一想到信上千篇一律的内容,便知道晏祈没有说谎,江雪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她跌跌撞撞爬起来,踩着晏祈身上却直愣愣跌下去,好在晏祈抱着她,她忍不住,最后捂着嘴想忍住,胃里吐出一股酸水,甚至吐在他身上。
“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江雪被气得两眼发黑,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