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半年的功夫已经很不错了。书法练得如何。”
“练了你的字帖,写了大概几箩筐的废纸。抄得是《诗经》和《论语》”
“《诗经》《论语》你太熟悉了,你应该抄点你不太熟悉的文章”
江雪听到这便问沈飞白道:“我在你书架上看到有《周髀算经》《缀术》这些书,我一点都看不懂,这些是干什么?”
沈飞白又道:“算术,测量田亩,管家生意,勘探风水星辰,到计算马匹粮草需求都用得上。”
江雪眼睛发亮道:“我想学这个!”
沈飞白坐在她身边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你想学这个,单纯看书又看不懂的话,我去问我师父借几本手札日记回来,我曾经的准岳父倒是很精通这个,他编写了不少这方面的内容文章,现在应该都在我师父家。”
沈飞白有一点好处就是只要无关乎危险和逃走,江雪想要什么,沈飞白都会给她。
沈飞白看着她一脸的疑惑的表情道:“我那准岳父就是我师父的姐夫,有个徽商帮主的名号,是个皇商,曾经帮朝廷搞税收,奔走江南各地,制定了各种火耗标准,减少了贪污腐败,每年让朝廷有上万两银子入库。”
“我听说过这个人,柳风玉在江南很有名的。他死后,家产都捐出去了大半给了穷人,是个大善人。话说那柳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沈飞白摇了摇头道:“生死未卜,我师父是他姐姐养大的,因为丢了外甥女这件事,已经愧疚到辞官在家,每天颓废在家,整理柳大人留下的东西。”
“啊,那你还敢去找他……”
沈飞白抿了抿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是师父自己做媒想把他外甥女嫁给我。我去塞外找柳小姐找了三年都没到。”
“她真可怜,不知道被谁拐跑了。”江雪感慨道
沈飞白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用手背摸搓了她粉腻白皙的脸颊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你一个人出去,我很担心。”
“多谢……关心。”江雪礼貌回复道。
在家养伤这段日子,沈飞白发现江雪没有当初进京那会儿黏着自己了。那会儿自己明说不喜欢她,她睡觉还喜欢紧紧抱着他胳膊,生怕自己把她丢在半路一样。如今哪怕自己主动示好,也带着几分疏离。晚上睡觉自己不抱着她,她就背对着自己缩在一角。
他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她都不主动问一句,便有些郁闷,一时又找不到话跟她聊。但还是硬坐着陪她,江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硬着头皮道:“你不用去办公?”
“今天才大年初三。”
江雪看沈飞白左右跟着她又不干嘛,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踮起脚尖摸了摸他脸颊,哄着他道:“你要是无聊没事干,我给你做个玩意儿。”
江雪先跑到后院竹林,借着体重扳弯一个细竹子,又跑回房间拿了一个绣花针放在点燃的蜡烛上烧,借着镊子剪刀把针掰弯成鱼钩状,在末尾系上绳子,做了一个简易的钓鱼竿给他道:“你要是没事干,就去钓池子里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