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点后悔,他知道她会死,就在今年,可是他没有提醒,也没有关注,他只看到了自己。
上辈子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回家她已经进了黑黢黢的棺材。
后来来祭拜,她哥哥千里之外赶回来,满身尘土,跪在妹妹的牌位前,满是血丝的眼里含着泪光,看着他们这家人,竟然像要将这些人都记在心中,一一抹杀一般。
他看到以后只觉得心惊。
对了!上辈子家道中落就是在她死后几年。
难道跟她的死有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谜团
好似乱麻中抽出一个线头,他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推断,生怕自己忘了。
“混账东西,”他父亲从后面又是一脚,母亲失态地抓住他父亲的衣角。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牧之哪里有错!”慈母多败儿就是这个道理,他母亲生他亏了身子再不得有孕,又怜惜他注定了无儿无女,事事顺着他维护他。这才养成了他越来越跋扈的性格。
他不敢还手,兄长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真是奇怪,按道理女子亡故男人是不能进闺房的,而他母亲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这情景倒是像他们知道她的死因一般。
“她,”他记不起妻子的名字,只能这样代称,“她是怎么死的?”
在场三人俱白了脸,他心中得意以为自己抓住了线索。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睡在床上的妻子,不施粉黛,却脸色红润,眉头微皱又似解脱一般,如果说她只是梦迷着了没醒他都相信。
见没有人回答他,潘望安又摸着下巴开口“莫不是服了毒?”
他母亲先失了分寸,“女子闺房,男子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叫人来好好给小娘子梳妆一番再去通知牧之岳家。”
三人被撵出去,父亲和兄长直接去了书房,留下他兀独独地站在卧室门口,这是他的庭院,这是他的卧室,他却从来没有在这里睡过一晚上。
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埋怨这里的所有人吗?埋怨天埋怨地,对影自怜?
也没有听她说过她的委屈,因为他们连面都没怎么见,算上上辈子,他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好好端详她。
心中未免没有怅然,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院中死了人他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找个粉头是个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