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甚至胆怯地不敢去说一句挽回的话。
但如果他很可怜呢?如果他不正常到程澄也会问起。
她一问,他沉默。
程澄会不会就能从中get到这些天来,他是怎样为离婚伤透脑筋。
这算不算是对程澄爱的一种间接回应……
……
邓新晟一鼓作气,推门而入。
程澄也在家,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这样废寝忘食地工作,我现在不得不每天查一查我们两方公司的市值差距。”程澄盯着他的黑眼圈,讲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冷笑话。
这让邓新晟倍感亲切。
甚至在几个月前,没有人比他更懂那种感受。程澄连续出差几天,他就连着盯几天两个公司的股价。
“我在想,”他斟酌道,“如果我们两个只靠钱维系在一块,我多挣点是不是能拥有更多婚姻的话语权。”
“想在哪方面?”程澄问。
邓新晟郑重地回望,一字一顿:“比如,我不想离婚,可不可以不离。”
程澄走过来,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我还想到带着你充充场面,礼尚往来,你应该有契约精神吧?”
看着邓新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程澄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说:“南华大学校友会组织出游,说是沟通校友感情。一个初创企业创始人也会参与,我们天禾资本很看好他,所以这次我也参与。”
“我要你,也去。”
“是你要我去的。’邓新晟欣然应允后补充道。
程澄早就从王一评那里听说了邓新晟三人组局的事迹,她是曾判定,在邓新晟的眼里,婚姻比林梦遥重要太多。
但这段时间里,邓新晟的避嫌简直修炼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皱眉道:“当然。你对我唯一的作用是,向别人展示我们1+1>2的财力,我才好顺理成章地说服对方。”
“至于交友,即便你有所谓的红颜知己,”程澄看着他,“你懂的。”
邓新晟表情凝重地回复:“我不觉得男女之间有什么纯友谊,我不交红颜知己。”
程澄被他这幅古板的模样逗笑,她收了收笑问:“那你的意思是要干涉我的交友自由喽?”
“王一评是我蓝颜知己,而且这次,他也在其中,你知道吧?”
如果能干预,他只想干预王一评的交友自由。
但邓新晟汲于在婚姻中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任何话只有加上‘我觉得’,就是仅限于我认知范围内的‘正确’,而你也可以保持你一贯的‘正确’。”
人严谨起来总会给自己的话加上前前后后的修饰词,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不干预”到了邓新晟嘴里,成了罗里吧嗦的一长串。
程澄看着他,各种不对劲叠加起来,终于察觉到邓新晟整个人的怪异。她多看了邓新晟几眼,想问的那句“你怎么了”卡在嘴边。
只是婚姻里用来充门面的丈夫而已。
只要他不在外面让别人看他们的笑话,要求仅此而已。
邓新晟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泛着别扭劲。
趁着程澄还能用到他,他有在使出浑身解数,展现自己如何“改邪归正,回头是岸”的。
但程澄似乎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