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有悬念的,以多敌少的战役注定会给胜利——呼衍扶摩对此极其自信。
他脚步不停,一路带着巫师停在立于军营最中间的帐篷面前。
不知怎的,他的心脏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胸口回荡——呼衍扶摩将这个归结为太过激动。
按照呼衍扶摩的经验,一般而言,这个帐篷是将军的所在地。
呼衍扶摩低笑两声,他用剑柄挑起了帐篷,想要看看被自己手下擒住的将军。
帐篷内黑灯瞎火,其中还包含着激动的“唔唔”声,似乎是有谁在剧烈的挣扎着。
呼衍扶摩很满意,他指挥巫师:“把灯点起来。”
巫师神情极其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燃起了一丛火苗。
来不及震惊巫师的神通广大,呼衍扶摩看清了帐篷内的情形,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两步。
低低的笑声从后方传来,有人搂住了他的肩膀,一个坚硬的冰凉的东西抵着他的后背:“不想和你那几位被捆成麻花的属下谈一谈?”
“哦,对哦,他们的嘴被我堵起来了,你们想谈也谈不了。”周院然悠悠的叹出一口气,“这倒是我的失误。”
呼衍扶摩僵硬着背,他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次次都与他们作对的周院然。
周院然拖长语调:“居然还是御驾亲征——杀个你还是易如反掌的,让我想想,你在匈奴内已经没有权威了吧?”
很明显,呼衍扶摩被篡位了——或者说即将被他的三儿子篡位。
他的权力已经架空,要不然还犯不着御驾亲征只为打个周院然。
呼衍扶摩僵直着背,他什么也没有说。
在回头见到周院然手中握着的那东西的一瞬间,巫师不可置信般瞳孔一缩,他马上放弃了抵抗,沉默着抬起了手做出投降状。
周院然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还挺识时务,他低声警告道:“天亮以后带路去匈奴王宫,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们以及你们的兄弟。”
这时,呼衍扶摩才明白自己之前所感觉到的不对劲之处在哪——
帐篷里面人声鼎沸,却迟迟没有自己这边的兄弟出帐篷。
大本营
呼衍廷迎坐在象征着天子的府上,听着底下小厮的汇报。
“你的意思是,父王将那个巫师带走了?”呼衍廷迎与他的兄长不同,他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厮恭恭敬敬地点头。
呼衍廷迎嗤笑了一声:“带个巫师上战场……父王也是老糊涂了。”
也罢,带上去就带上去了,死不死活不活无论怎样都与他无关。
……
事实证明,这还真沾点关系。
还是大关系。
天色微亮,呼衍廷迎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飞鸽传书。
上头写的是汉人的字,呼衍廷迎从地牢中挑了一个汉人朗读做翻译,汉人看完了全文,哆哆嗦嗦,在呼衍廷迎强行逼问下才肯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