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瓒道:“平城秩序现已安稳,城中叛逃的将士又五万之众,四下逃跑的王公贵族也都收入大牢,等待将军发落。”
刘琮道:“李域可有传信?”
司马瓒道:“下官便失为此事而来。”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信笺,递给刘琮:“李域将军从留城送来的军报,请将军过目。”
刘琮一目十行,匆匆掠过司马瓒递上来的军报,吩咐道:“书信一封,交与李域,让他死守留城,拖住石勒的大军。”
言毕,便吩咐司马瓒退下。
车儿低头将地上的燃着的碳火小心的拨到炭火盆里,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着暗色翘头履。
这是文官的鞋履,车儿知这人是司马瓒。她只司马瓒不喜欢自己,也没有抬头。
她微微挪了动作,给这人腾了地儿,让他过去,但那一双履就是不离开。
她皱着眉头抬起来,看着一头布巾的司马瓒。
司马瓒也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胡车儿,若有所思,这是司马瓒头一回见到胡车儿面庞干净的模样。
他眼里有惊艳,这般女儿之态,在军中怎可做的了掩饰。
他一甩衣袖,愤愤的离开了。
车儿不明所以,早已习惯了司马瓒对她冷嘲热讽,一脸不耐的摔袖离开。
她也看不上这个人。哼,就你厉害!
车儿用火千子将火盆立正,回头看了一眼刘琮。刘琮从司马瓒走后就一直一脸认真的观摩兵书。
车儿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的悄悄离开营帐。
听身后刘琮唤她:“奉茶!”
声音低沉,似有怒气。
车儿手脚麻利,泡了一壶上好的茶水,水流淙淙,落进碗里,她将茶碗推到刘琮面前:“将军用茶?”
刘琮等了好一会子,才放下兵书,慢悠悠执起茶碗,目光落在车儿面上:“本将记得日前听你说过,你脸上有丑陋不堪的胎记,才日日以灰涂面,本将今日观之,胡近侍你脸上并未有任何胎记。”
车儿没有刘琮会提起这一茬,她是这般对他说过,怎得他还记得,她只得哼哼哧哧的解释道:“小的……小的面容粗鄙,露出本来面目,怕污了将军的眼睛。小的这才整日以灰涂面,并不是有意欺瞒大将军的,请大将军明鉴!”
车儿眼神真挚,字字泣血!
刘琮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慢慢在车儿光洁的面庞上一巡视:“却是粗鄙,那日后胡近侍还是继续以灰涂面吧,以免真的要污了本将的眼睛。”
车儿给这厮倒水的手势一顿,心里恨得牙痒痒,暗骂你才粗鄙,你个瘌□□,肯定是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吧,敢说本公主粗鄙?说给你的胆子,本公主可是梁国第一美人!哼!
她在心里咒骂了刘琮一通,满脸的怨气。
刘琮看车儿这般气呼呼的面庞,忽轻声呵笑道:“胡近侍?奉茶啊!”
车儿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给刘琮倒茶,一边笑嘻嘻道:“将军说的是。”这一波还没有过去,又听刘琮问:“胡近侍最近有些玩忽职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