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有些忌惮的看了秦璋一眼,孟家婶子不服气的说道:
“这么多人都来瞧热闹,我就笑得大声了一点,同那泼皮多问了两句,你这小媳妇还挺记仇。你问问秦狗子,他还得管我叫一声老婶呢,我那死了的男人也姓秦,要是还活着那也是你叔叔辈的。”
言今只是看了她一眼,话都懒得接茬。
孟家婶子被气够呛,仗着是长辈,伸手就要去推言今。
秦璋先将她推开了:“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我是管你叫一声老婶,那我不在家,我媳妇被人欺负上门,你这个老婶在哪呢。咧着个大嘴乐的时候,不记得咱们是亲戚,现在有求到我媳妇面前,就想起来自己是长辈了,咱能要点脸不。”
“你!”孟家老婶子,被气得脸涨红一片。
“你个没用的玩意儿,为了给你媳妇出头,你一个大老爷们站这,和我们这些女人扯皮,你要不要脸。”
长辈架子没端住,孟家婶子嘴巴也是毒,就开始拿话去损秦璋。
这要换成别的男人,与女人扯嘴架,说赢了没脸,吵输了更丢人。
所以村里女人吵架,甚至动手,家里的男人们,都很有默契的不会出面。
彼此间见面了,喝顿酒,还要把家里媳妇扯头发,对着骂的事情,凑在一起当笑话说。
孟家婶子从小到大,再到现在变成个老寡妇,所见都是如此。
因此她损完秦璋,就觉得他必然没脸再管女人间的事情了。
立刻凶狠的看向言今,毕竟在孟家婶子眼里,言今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就好对付多了。
但是哪曾想,秦璋又拦在了言今身前,露出一副很欠揍的笑嘻嘻样子。
“老婶你还真说对了,我就爱和女人扯皮,你第一天知道我游手好闲,喜欢围着女人打转啊。而且我什么时候要过脸,你再瞪我媳妇一眼,我就动手把你按地上揍一顿,我就是没用的玩意儿,所以我最爱打女人,你今天想试试啊。”
这泼妇撞上无赖,也是一点辙没有。
看着秦璋在那撸袖子,孟家婶子嘴里还在骂,但人已经往后退了。
秦璋回头,冲着言今贱兮兮的,一扬下巴乐了下。
言今被他这副样子逗的,一个没忍住都笑出声了。
意识到失态后,言今轻咳两声不再搭理他。
看向那十几个村里人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收粮的事情是齐家委托给我办的,所以你们不用来秦家闹,我刚刚说的话,就算老爷子出面给你们求情,我也不会变。毕竟我姓言,秦家乐善好施,一向对你们有求必应,我虽然是秦家的媳妇,但我却做不来这种活菩萨。”
本来这十个人,确实看热闹时,说话最难听,言今此刻翻脸,他们确实不占理。
加上有秦璋在这护着言今呢,这些人也不敢闹了。
但是言今又说道:“不过都是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想瞧着你们交不起行军炭,到时男丁被强行送去从军。只要你们能叫马里正出面,给你们做个担保,以后与我秦家和睦相处,那我也不再难为你们。”
“就这么容易?”孟家婶子一脸不信。
言今把话说得那样决绝,亲戚都不做了,结果只要找里正出面,做个担保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孟家婶子就是觉得,那这个秦家的小媳妇,刚刚闹那一出是何必呢。
最后还是念着亲戚关系,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嘛。
见言今点头,孟家婶子立刻快步离开,直奔马里正家赶去。
秦璋也一脸不解:“这几个可都是村里嘴碎人又刁的主儿,就算里正给他们作保,以后该作妖我看他们还是会继续作。”
言今看了他一眼笑了:“刚刚那个孟家老婶子的能耐,咱们都见识过了,你说这十几个人冲到里正家,这位一直装死不出现的老里正,还能撑多久呢,我觉得最迟明天,他就会来找咱们了。”
秦璋微微一琢磨,也跟着笑了:“还得是今今你啊,作保是幌子,故意用这十几个人,逼着马叔出面,不得不管行军炭的事情,原来你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