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正常,县里大户就那么几家。
王氏的爹,是如今的县令老爷,会在齐家挑女婿也不奇怪。
王氏嫁的夫君叫齐涟,与控制住魏禾儿子的齐航,是堂亲兄弟。
而过世的齐老爷,只有这俩亲侄儿。
所以魏禾走后,这兄弟二人,为了谁当齐家的家主,斗得可谓相当激烈。
齐家门内的事情,言今是从魏禾那打听的消息。
而王氏与齐涟是夫妻,这事是秦子平在路上说给她听的。
这孩子一直留意着他娘,还去过齐家几次,但没机会见到王氏。
言今的提醒,叫秦子平如梦方醒般的回过神,收回视线往屋里看去。
但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你……难怪我爹怕你……”
刚刚他亲眼看着,言今飞檐走壁。
然后她翻上墙站稳,再把他拉上去。
言今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书读少了,纵观历史,女将军都不止一两个,我有些武艺傍身怎么了。”
秦子平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言今笑了笑,没说话。
秦子平也怀着复杂的心情,透过掀开的屋瓦,看向了屋内的王氏。
屋内桌上,摆了很多点心,都是寒衣节上卖的。
秦子平今天晚上,也吃了好几样。
言今与秦三姑,塞给他啥,秦子平就吃啥,最后都吃撑了。
很快屋门被推开,一个八九岁的女娃,穿着华贵的罗裙,满脸不乐意的跑进来了。
小女娃一下扑进王氏怀里:“娘亲,你怎么才回来,把女儿自己丢在家里,我不管,明天我也要出去玩。”
王夫人宠溺的拍着女儿的后背:“你还小,等你大一大,娘再带你去。瞧瞧这不是给你带了糕点,还有菊花甜茶呢,你快尝尝,隔了夜就不好吃了。”
小女娃这才露出笑容,每块都尝一口,一看就是个挑嘴的。
不过王氏也纵着她,不喜欢的糕点,马上叫丫鬟撤下去。
娘俩在屋里,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屋顶上,吹着冷风的秦子平,身上冷,心里更冷。
秦子平收回视线:“走吧。”
言今提醒道:“你确定不再看几眼,下次再这样见你娘亲,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秦子平双手紧握成拳:“看了又能怎样,你没瞧见她又有了孩子,而我呢,她认不出来我是谁,恐怕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
秦子平的情绪很激动,声音也没控制住。
屋内的王氏,喊了声谁,已经抬头看向屋顶。
言今马上将瓦片放回去,带着秦子平离开了庄子。
庄子外,都是山林,秦子平冲过去,对着一棵老松树,一顿的拳打脚踢。
言今也不拦着他,就在一旁看着。
等到秦子平,手也破了,脚也没力气再踢了,靠着老松树,他瘫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
“既然都不要我,当初干嘛还要把我生下来呢。她也是我娘啊,可她从来没对我那样笑过,我甚至连见她一面,都只能躲在屋顶上,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我就要摊上这样的爹娘。”
秦子平此刻,就像只受伤的幼兽,努力嘶吼着,却显得更加弱小无助。
言今在他身边蹲下:“我没什么好劝你的,因为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过若你想有一天,正大光明的站在你娘面前,叫她对你刮目相看,甚至后悔当初丢下你,那我倒是可以教你怎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