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今亲自扶住她:“那就去走走,郎中也说了,姑母你心里舒坦,这病才好得快。到时咱们也放几盏河灯,跟着凑凑热闹。”
秦璋爷俩,其实对河灯啊,祈福啊,实在是没兴趣。
但言今挽着秦三姑往前走,秦璋与秦子平,也都跟在后头走,爷俩谁也没说扫兴的话。
那条河,就在县城外头,这几天也没有宵禁。
才出了县城的门,就瞧见三三两两的女眷,还有些年轻儿郎,都聚在河边呢。
不单有放河灯的,还有画画吟诗的,河岸两边的树上挂满了灯笼,映衬着河里一盏盏的灯特别好看。
秦三姑仿佛又回到了在家当姑娘那会,激动道:“这得一晃快二十年了吧,还是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河边应该还有卖秋菊花的,还有用菊花瓣做的花茶,花糕,言今一会你可要尝尝,我小时候每年就盼着这口呢。”
言今陪着秦三姑,在前头买。
秦璋就负责,跟在后头给钱。
钱袋子,言今交给他了,人多眼杂她一个女子总是掏钱出来,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时徒添麻烦事。
不如叫秦璋拿着,他人高马大的,真有混迹人群里的小贼,也不会往他身上打主意。
言今把买的花糕,也分给秦璋爷俩一人一块。
秦璋乐呵呵的,马上一口塞嘴里吃了,媳妇给的,什么都好吃。
秦子平也低头,默默的吃着糕。
又是甜腻腻的味道,但是姑奶高兴就好。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言今陪着秦三姑,又去挑了四种颜色的纸船,里面有黏住的细蜡烛,点燃了放进河里。
纸的外层涂了一层蜡,纸船顺着河水流走,漂出去很远,也不会湿掉沉到河里。
秦三姑选了个玫红色的,言今挑了个紫菊色的。
她又把一黄,一橙两只纸船,递给秦璋爷俩。
卖纸船的小贩,摊位上有笔墨,可以在纸船里写一些祈福的话。
言今他们都写完了,只有秦子平手里拿着纸船,盯着河边也不动弹。
言今想了下,拿起笔蘸好墨,走过去递给了秦子平。
却不料秦子平一把将她推开,向着河边飞快跑去。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呢。”
秦璋赶紧把言今扶住了:“我都说了,你不用对他那么好,他没心肝的,连我这个爹都当外人对待,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秦璋此刻的愤怒,更多的是源于,对言今的愧疚感。
至少言今这一整天,对秦子平的事情上,真没有能挑剔的地方。
结果他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啊,秦璋都觉得,要是不揍这个小孽障一顿,他都没法给言今个交代。
秦三姑冲过来拦着:“子平犯浑,还不是和你小时候一个样,言今你可千万别生气,但是孩子不能打啊,他身上还有伤呢。”
秦三姑一着急,就开始不停歇的咳嗽。
言今:“秦璋,你先送姑母回去歇着,我去找子平,然后你回来到这里接我们。”
秦璋:“你自己行吗……”
话说到一半,秦璋想到自家小媳妇的身手,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那成,我先送姑母回脚店,还是这个地方,咱们在这碰头。”
其实秦璋这会,不想叫言今单独和小孽障相处。
可是言今对县里也不熟悉,秦璋定好的脚店,她又不知道在哪。
送秦三姑这事,还真就得秦璋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