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知师妹全家枉死,心中苦痛,她曾劝告,让她放下心中仇恨,好好生活,这样才是她父母所期盼的样子,也是她想看的模样,她不想文知蕴被仇恨所累。
文知蕴听了她的话却道自己如今活得很好,报仇之事,她早已看淡。却未曾想过师妹这些年来从未放下,也从未停下自己复仇的脚步,而她也一直未曾从文家枉死之中走出。
想到这些白薇叹了口气,点了些安神香,看到文知蕴恢复平静后再次为她上药。
等到一切处理好,帮文知蕴盖好被子后,白薇推门而出,却看到卫楚泽还站在门口。
卫楚泽看到白薇出门,急忙问道:“白薇神医,温大人他怎么样了?”
白薇道:“温大人已无大碍,倒是卫将军你如若再不回去休息,病人就会再增一人。”
卫楚泽听到这话并未生气,而是问:“我可以进去看一眼吗?”
白薇无奈,撂下一句“温大人需要静养”后便拂袖离去。
卫楚泽轻轻地推开门,缓缓的走到文知蕴的床头,望着那张白净的脸,想到刚才他在门口听到的喊声,究竟是做了什么噩梦,让他在睡梦中如此激动。
那般不管不顾的冲入火场,难道只是怕一个凶手身死,一个凶手的命可远远比不上温执的命。或者说他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与温执的交情也不过半月,何至于为了一个不熟之人拼命。
又或者说他身上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卫楚泽看了片刻之后终于离去,而他刚刚离去躺在床上的文知蕴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以往受过的伤比这重上千倍百倍,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不足为惧,再加上师姐的药非寻常药物所比,这点功夫,她已然恢复一半。
就是自己的行为恐怕还是引起了卫楚泽的怀疑,自己过后还是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好。
柴房那黑衣人被文知蕴放走之后,刚跑出火场没几步便被前来的击西再次抓到,这次抓到人之后,声东击西二人再次审问,这人仍然闭口不言,但是脸上却是少了些坚毅。
以防再发生类似之事,击西向卫楚泽报告之后便寸步不离的守在黑衣人身边。
过了半日,文知蕴的身体已恢复了大半,白薇前去给她换药,她将卫楚泽的对话告知文知蕴,担心道:“怕是卫将军起了疑,他是个聪明人,若你想要瞒住他,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文知蕴点头道:“多谢师姐提醒。”
第二日早晨,微风吹拂,屋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屋内暗沉,文知蕴早早苏醒。
自他们抵达同水县,雨已经停歇了数日,灾民也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下,等待未来一个晴日对灾民被淹的房屋进行灾后重建。
接连几日天气虽阴沉但滴雨未下,本以为后面便是晴天,没想到今日一醒屋外又下起了下雨,恐怕灾后重建的计划又要延后。
不过这些倒不用文知蕴操心,钦差随行队伍中有人专门主管这些,文知蕴只需吩咐下去即可。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暗杀卫楚泽的凶手,还有找到昨日放火之人,昨日住处只有三人,她、卫楚泽以及在屋外看守的声东。
走水之时,声东去给师姐送药,放火之人定是抓住了这个漏洞,才能放完火后悄无声息的离去,当时文知蕴冲进火场之时只在火焰的跳动下看到那人一个模糊的背影。
文知蕴当时怕自己身份暴露,因此未追过去,只模糊看到那人身穿鸭青外衫,走路似是有些踉跄。自来到同水县,她从未见过跛脚之人,怕是要再次审问那黑衣人,才能揭晓答案。
文知蕴与卫楚泽原是住在同一个房间,自从卫楚泽染上疫病后二人才分开住,又到昨日文知蕴被烧伤,二人自是不会再被安排在同一房间。
寂静的早晨,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鸡鸣声,将文知蕴的思绪打断。
因为暴雨与疫病,同水县内几乎所有的牲畜皆死于非命,突然传来的这一声鸡鸣,让文知蕴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片刻屋外再次响起一声鸡鸣,文知蕴这才确认非她幻听。
她推门而出,便看到卫楚泽,身穿靛蓝长袍,腰间系一暗色大带,长发以木簪束起,立于院中的杏花树下。他生的高大,长相俊美,即使穿着普通的衣物也很是亮眼,赏心悦目。
如若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文知蕴能看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