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她到底是想吃这些东西还是单纯希望被白浔鹤管教。
就像很小的时候,每次踩上客厅的瓷砖,她都不穿拖鞋,为的就是妈妈那一句:“小姑奶奶,你把拖鞋穿上好不好,以后老了腿痛。”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浔鹤推车跟余秋栀并肩走了一会儿,眼见着余秋栀又要伸手从架子上拿一些乱起八糟的东西,白浔鹤急忙伸手阻拦。
然后他开口问了余秋栀一个之前被搁置下来的问题:“你跟设计部的人背着我说了什么?”
余秋栀默默缩回自己拿零食的手,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嗯?没说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浔鹤看着余秋栀的眼睛,余秋栀移开了目光,看向地面,地板光滑,倒映这天花板上的顶灯。
白浔鹤看着余秋栀低头露出的头顶和因为纠结绞紧的手指,目光平和:“你的骗术真的不行。”
余秋栀的手指僵住了。
白浔鹤慢悠悠地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补全:“也就骗骗我。”
余秋栀摸不准白浔鹤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眼白浔鹤,又迅速低头:“就是在背后说你比较严厉,再没别的了。”
“哦。”白浔鹤的语气有些莫名,有点阴阳怪气,“你没有不喜欢我?”
完蛋,他全都知道了。
余秋栀讪讪,赶紧找补:“哪能呢,都是气话。”
“最喜欢你了。”
白浔鹤觉得这找补给他补出个窟窿来了。
白浔鹤撇过脑袋,自嘲一笑,他将推车停下,在蔬果区给余秋栀调了几样水果,每拿起一种水果都会看看余秋栀,观察她喜不喜欢。
一面走,一面挑,白浔鹤还不忘跟余秋栀解释:“行了,有什么可以当面说,不用背着我。”
余秋栀有些疑惑的抬头。
看了眼余秋栀,白浔鹤又低下脑袋,看手上的水果:“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没必要那样。”
“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之前没带过学生,可能有些事会让你觉得不适,你可以直接提出来。”
忽然,余秋栀想起今天问白浔鹤的那句话: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算比较特别。
眨了眨眼,余秋栀觉得此刻她不应该想哭,可眼睛就是止不住的发酸。
“白浔鹤……”声音有些嘶哑,没发出声来,余秋栀清了清嗓子,重新对白浔鹤道,“好,我知道了。”
结账的时候,余秋栀看了眼推车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旁边的货物架,一双苍蝇手搓了很久,最后偷偷拿下一包彩虹糖丢进推车。
白浔鹤看了一眼余秋栀,余秋栀立马把手背到身后:“我什么都没干。”
“哼。”白浔鹤明显不相信,他指了指外面,“你先出去,我结账。”
“这不太好吧。”余秋栀的目光落到推车上,有些飘忽,“我自己来就行。”
“谁让我是资本家。”白浔鹤推了推余秋栀,将她推到外面,免得影响人。
结账的时候,白浔鹤摸到了那一带彩虹糖,他拿起拿包糖,向外面的余秋栀甩了甩。
余秋栀看过去的目光有些哀求:“真的不能拿一包吗?”
“真的不能。”说完,白浔鹤就毫不留情的将彩虹糖放回了原位。
余秋栀感觉自己快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