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武松和郁竺二人都在,韦暄大笑道:“我就知二位定不会弃我而去!”
武松既已决定追随韦暄,便也不再拿捏姿态,起身拱手道:“大人英明神武,我等昨日商议过后,感念大人心怀天下苍生,故我等愿随大人左右,共谋天下福祉,造福江山社稷。”
别看武松平日里豪放不羁,但真要说起场面话来,也是头头是道。韦暄听后,更是开怀大笑,连声称赞:“好!好!”
笑罢,他在那最上首的位置径自落了座,正色道:“如今,我去青州赴任,你们便是我身边最得力可靠的人。想必你们对于青州慕容知府也有所耳闻,此人倚仗皇亲国戚之势,行事专横跋扈,目中无人,且怠于政事。故此番赴任青州,绝非易事,你等需得齐心协力,共同辅佐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
韦暄在上首高谈阔论,要三人精诚团结,却不知一早几人间已有暗流涌动。
那吴胜听后,脸上堆了笑意:“大人所言极是,我等自当如是。”
武松郁竺一见,哪有不称是的道理,也便学得吴胜那样。
韦暄见“动员”工作已经到位,自是十分满意。
待他用完早饭,一行四人便要上路往青州赶去了。
只见驿卒牵来四匹高头大马,武松毫不费劲,轻轻一跃,便已稳稳落在马背上。
韦暄和吴胜虽不如武松那般动作潇洒,到底也是娴熟地上了马。
郁竺见三人都在看着自己,咬咬牙,在脑子里回忆着动作,深吸一口气后,提起缰绳,脚尖一蹬,顺利翻了上去。
“郁竺姑娘骑术竟如此精进!这动作飘逸洒脱,可是行家里手啊。”韦暄在一旁喝彩道。
“大人谬赞了。原先学过皮毛,不算精进,许久没有策马,已是很生疏了。”郁竺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在苦笑。
多亏自己工作之余,还上过几节马术体验课,练了下上马下马的花架子。只是自己从未骑过马长途奔袭,骑术更谈不上,方才之所以不说,只是为了和吴胜较劲,嘴硬罢了。
这下好了,从济州到青州还有好几天,自己可有的受了。
吴胜自然不知道实情,有些暗暗吃惊,看来这女子确实干练洒脱,倒是叫他改观了几分。
如此行了不过三天,就到了青州城门下。
韦暄猜的没错,青州果然无人迎接。
想来那青州慕容知府本是官家慕容贵妃的兄长,同样是外戚,韦暄的姑母只是官家的婉容,且他的官位又高出韦暄半级,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韦暄没有出言抱怨,一路询问,找到了州府公衙。
那公衙修得气派,八字墙如图展开的双翼,将大门拥在正中,匾额上书“青州府衙”四个大字。
门房见四个生人,探出头来颇为好奇地上下打量,吴胜面露不悦之色,将韦暄告身和吏部委任书递给门房查验,那门房方才大惊,一溜烟跑进公堂后身通禀报。
不一会儿,密密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四五个身着绿色公服的官员急急忙忙赶到门前。
为首那人站定后,先是在几人面上匆匆扫了一圈,眼中惶恐的神色不似作假,然后定了定神,堆出满脸笑意对韦暄道:“下官乃青州判官段晃,不知韦通判今日便到青州,未曾远迎,请通判大人见谅。”
郁竺心中顿时明了,最首的这位是判官,也就是这些人中没有知府慕容彦达。
她还当这青州上下都在慕容知府的授意下,刻意冷待韦暄,原来这些人是当真不知韦暄今日要来。
“无妨,段判官,有劳你领我们进去吧。”韦暄面不改色。
随即,一群身着公服的衙役便快步上前,恭敬地接过几人手中的行李,引着他们向衙门内走去。
郁竺正准备跟着武松一同进门,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只见其中一个面容端方、身形高大的官员将目光定格在郁竺身上,道:“那婢子,你且跟随那处公人到偏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