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辱使命!”
辞了慕容彦达,秦明飞身上马,摆开队伍。
此时,四处放起信炮,五百人便在这炮声轰轰中,直奔清风寨而去。
“如此,便能心安了,只等秦统制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
郁竺循声看去,却不知吴胜又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她也不反驳,笑了笑:“此事自是吴老大功一件。”
“欸,过奖,过奖。”
吴胜刚想谦虚两句,不料郁竺竟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他眉头微蹙,但旋即便舒展开来,嘴角挂上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自语道:“到底是女子,心胸气度难免狭隘了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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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竺寻到武松时,他正带着十个民壮在城外一处村子处巡逻。
见郁竺来了,武松撇下后面几人,走到郁竺跟前:“这郊村竟有百十余户,原本以为五十人多了,谁知竟刚刚好,我让他们一人负责盯着十户,另外四十人分作四组,轮流巡逻。这下妹子尽可放心了吧。”
郁竺环顾四周,只见屋舍俨然,不少村民早上刚见一将军率众军士打马而过,此刻又见官府着人在此,便猜想有大事发生,纷纷扒在自己门口好奇地张望着。
“兄长辛劳,秦统制得胜归来前,还请兄长驻扎此处。只是万勿忘了叮嘱这些百姓,夜间不得出门,即便有什么动静,也得待到天亮再出来。”
清风寨离青州城有十余里远,秦明带有步军,行军速度便不会太快,想必战败被擒上山也是第二天才会发生的事情,随后宋江便安排人假扮秦明来到这处村庄大肆杀掠。
只不过郁竺不敢掉以轻心,焉知剧情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产生了些微的改变,要是宋江提前一晚着人下山,那可就措手不及了,为此,她宁可早早将人安排在此等候。
武松听了郁竺的话有些好奇,见四下无人,他小声道:“清风寨离此处甚远,即便秦统制兵败,想必那贼寇也不敢远离山寨到青州城下劫掠,妹子何故如临大敌?”
若非提前预知剧情,郁竺也想不到宋江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招数残害无辜,只不过她暂时无法和武松解释,只好含糊道:“若是平时自然不敢劫掠至此,只是担心若有军士被俘,那些贼寇便穿了我军士衣物下山来,我们若是不曾防备,便不好了。”
武松何等精细之人,听闻郁竺所言,自然知道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他也曾听闻河北山西一带的贼寇杀了剿寇的官兵,穿上他们的衣物去县里招摇过市的事情,此刻自然紧绷起来。
“若是果真如此……”武松略微回顾了下自己的布防,发现还有不少可被攻破的漏洞在,急忙道,“只怕现在的安排是不够的,最好还得在道口处加上绊马绳、撒上铁蒺藜,我再派人禀报通判大人安排些弓手埋伏。”
郁竺对于现在的单兵战斗力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她只知道武松步战无敌手,因此便觉得有他守在此处,加上五十个民壮肯定万无一失了,不想听武松如此说来,才知道自己此番安排颇有疏漏,幸亏武松有经验,她暗暗舒了一口气,由衷道:“兄长思虑周全,我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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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青州城外被一层淡淡的月色轻纱所笼罩。
曹保正沿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巡视了一圈,发现有几户好事的村民悄悄在门板上留了条缝,正鬼头鬼脑窥视着外面的动静,连忙上前呵斥一声,那村民吓得急急忙忙将最后一块门板装上,熄灯睡觉去了。
见此,曹保正总算安下心来,寻了处柔软的草坡,惬意地躺了下来,只见月明星稀。
他是青州连溪村的保正,因善使刀剑,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今日一早便被官府的武教练招去,说是晚上有要事安排。
那武教练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一看就知是绝顶高手,曹保正同为练武之人,自然心生亲近之意,便有意表现。
果不其然,武教练将这道口的重要防守任务交给了他,若是贼寇夜袭,他定能立下头功。
他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却被手下一个小喽啰打断了思绪:“保正,我咋听说叫我们守在这儿,是一个娘们安排的啊?”
“休得胡说,娘们怎能做此安排,我看你是想娘们想疯了。”曹保正挥挥手,让那小喽啰滚到一边。
小喽啰受了气,委屈地找了处地方趴下,却听得地面上有咚咚的马蹄声传来,那力道简直穿透鼓膜,他脑间的瞌睡瞬时醒了一大半,连忙起身望去。
但见月光下,一队人马的影子朝此处奔袭而来,领头的那个带着头盔,手中所持兵器被月色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似乎是一柄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