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忙的拉住了他,口气有些哀怨,“老爷年轻的时候还会赏月饮酒,如今不愁吃穿了,倒是少了些情趣,你看几日这月牙儿弯弯的多好看,和我置什么气呐。”
孙夫人是南方人,说话软软的极为好听,孙长一听,抬头看了一轮弯月,心情也好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如今也陪了我十多年了,我孙长能娶这么好的一位夫人便是上辈子积德咯。”
迟冷撇嘴,心道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打情骂俏呢,说不定凶手就等这一刻呢。
他这一想,还真给想出事儿来了。就见东边院墙出倏悠掠过一道白影,迟冷一惊,蹲着的动作已经换成了半蹲,手也已经摁到了腰侧的长鞭上。
杨河盯住那白影看,但奈何速度太快,以他的眼力竟然还有些跟不上。
33、:凶手
孙长和孙夫人却根本没有看到,孙夫人听了这话羞赧的一笑,开口道:“老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进不吧,出来散步也要循序渐进。”
孙长笑着握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两人抬脚就要进门,就着这个时候那抹白影忽然由远至近,带着一股阴风,来到了两人面前。
孙长护着夫人,连连倒退两步,那白影也不出手,只是绕着他们迅速的转了两圈,孙长有些腿软,失声大叫道:“鬼、、鬼啊。”
饶是孙夫人比较镇定也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坏了,双腿打颤,竟是一步也迈不动。
那人影转了三圈,忽然白光一闪,一柄长剑朝着孙长而来,却在距离孙长胸前两寸的地方停住了。
那人一愣,就见旁边一柄剑堪堪挡住了他的剑尖,使劲一推,竟然动不得分毫。
使剑拦人的便是易容成小厮模样的韩岐。他手中长剑一抖,剑尖顿时散乱成花直直朝那人脸上逼近,印着月色泛着冷冽的寒光。
那人心知晓自己上了当。迅速收剑,身体往后面一跃顺势躲开韩岐的攻势,脚尖轻点就要离开。谁知道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震得他耳膜发疼,等他从疼痛中缓过定神望去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涌出了数十人,均手握长剑寒兵,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都是韩岐早在孙家埋伏好了的六扇门手下。
躲在乱石假山后面的迟冷和杨河,早在韩歧出手的时候便分别立在了两边的院墙上,防止那人逃脱。
白影轻声哼笑,翻身一跃上了墙,韩歧几乎与他同时动身,利剑出手,挡在了那人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三招,那人明显不是韩歧对手,连退几步,就见杨河手持大刀以及站在了他身后。
那人停了下来,仿佛在想对策,韩歧见他蒙着面纱,身材娇小,便叫了声,“扬琪?”
月光下,她的眼睛明亮极了,只是声音却无比嘶哑,她道:“韩大人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定是知道我为何要杀了那个畜生,如此你也要拦着么?”
韩歧叹气,心道自己易了容那人也能认识自己,那么自己的推断想必是有八成把握了。便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人,便知道我是朝廷的人,大邺律法的执行者,杀人偿命这原本就是不容置疑的。”
杨琪听后“呸”了一声,说道:“大邺律法,我看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我爹娘被那些畜生害死了,怎的不见你们出来还我个公道。”
韩歧还未说话,就听杨河说道:“杨姑娘,令尊之事今日必定会给你个交代,但是你连杀两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实际上杨河的做法有些冒险,毕竟他们掌握的证据不足,很多情况
33、:凶手
仅凭借着猜测和推理,若是杨琪否认了,那便糟糕了。
杨琪笑了,她并不否认自己杀人的事实,“那些畜生本就该死,我替你们铲除了这些蛀虫岂不是更好?”
杨琪的声音有些沙哑,最后一句话出口竟然让人有些心惊,孙长本就双腿发软一直站在门前,听了这话,竟直接晕了过去。迟冷从西墙下来,将他扶了起来,和孙夫人一起送进了屋,心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给孙夫人一点好眼色。
屋顶上,杨琪也不和他多说废话,起身就走,韩歧知道她方才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而已,忙的追了上去,怎奈何她的轻功实在了得,追了一段路后竟然落下了一大截,杨河就更不用说了。
韩歧看着前面那几乎不用下落的身影,心里倒是第一次产生出了些许焦躁,难道这次就要这么眼睁睁的放掉凶手?
正想着,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一个黑影,极其迅速的掠到了杨琪前头,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一袭黑色的夜行衣,面上覆着黑布,只余下一双眼睛,亮的像天边的星辰。
因为这黑衣人出来的太突然,杨琪只得停住,站在地上,却又因为用力太猛,踉跄了一下,就往那人怀里扑去,黑衣人一个闪身,看着杨琪往前冲了一小步,打趣道:“姑娘若要投怀送抱在下自然非常欢迎,可是……”他摇摇头,叹气,“可惜,在下已经心有所属啦。”
杨琪拔出剑来怒道:“要打就打,少废话。”
她抽出剑挽了个剑花就往那人身上次去,可那黑衣人并不接招,只是左躲右闪,笑道:“我只是来帮忙的,姑娘要是跑了我就去追,姑娘要是用剑,那我可就不行啦。”说罢又朝站在一边看戏的某人叫道:“啊哟,韩大人,你要捉人就快点,不然我可要吃亏啦。”
那人叫的夸张,韩歧不禁好笑,但又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谁?真的会这么好心来帮他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