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人拧开水,哐哐的喝,把帽子扣上,在原地坐了很久。
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她这份笑容里没有参杂一点假。
更觉可贵。
身居高位,遇到的人黑白混杂,第一次遇到这样纯粹的白。
就那一眼。
他确定,他想得到她。
宋枝人是晕的,但是又不算太晕,看的清路,也认得清人,就是不太能思考了。
比如,她此刻从厕所出来,用水漱口。
试图冲淡嘴里的辛辣味。
所以谁来告诉她,沈祈闻怎么站她身后直挺挺的盯着她?
她如梦初醒,身体打了一个激灵,脑袋告诉她,这人不熟,不能惹。
嘴却比她快一步的不受控制的出声,她说:“沈祈闻,你怎么在这?”
她大胆的叫他的名字,不再是客客气气的沈先生。
沈祈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一次确结结实实的把真实的笑挂在了脸上,他逼近她一步,轻声诱哄:“怎么?只准你在这?”
气势逼人,宋枝后退一步。
“哦,那我先走了。”她说:“你就在这呆着吧。”
“叫我什么?”他的眼睛盯着她涣散的瞳孔,极具蛊惑,眼眸里的侵略蔓延到了眼角,他再逼近她一步,目光流连,掷地有声:“宋枝。”
压迫滔天,宋枝退无可退。
手肘压在洗手台上。
他整个人压了过去,空气中都是酒气,呼吸都是缠绵的。
宋枝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
忽然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推开,撒腿就跑。
没跑几步,她又停下,回头看他。
沈祈闻站在灯光下。
他的目光深沉似海,清冷的眸子里蔓延上沉沉的雾气,翻涌的波浪汹涌,要将她整个人都淹进去。
原本就明亮的走廊,仿佛像染上了月华。
他在灯影模糊间,灼灼望向她。
志在必得。
走到包间门口时,宋枝还特意拍了拍胸口。
平复自己狂跳的心。
她慌的吓人。
她才进去,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但是陶行还在。
周致趴在桌子上,醉的已经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