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是坏人。”姜稚鱼又补充了一句。
宿姜被她逗笑了,挑了挑眉,颇有些好奇:“你还能分得清好坏,那你怎么不觉得我是个坏人?”
姜稚鱼理所当然道:“是那个红衣小姑娘告诉我的啊。”
“哦,这样啊。”宿姜撇了撇嘴,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半响,他轻哼了一声,眉眼间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散漫样:“不过眼下既然已经安全了,不如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他歪了歪头看向姜稚鱼,精致的面容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但分开更有利于我们逃跑,不是吗?”
他这是要丢下我吗?
这个念头忽地闪过了姜稚鱼的脑海,她呆坐在地上,歪着头不确认地问道:“你要一个人走吗?”
“那不然呢?”宿姜非常无辜地摊了摊手。
姜稚鱼轻轻眨眼,缓缓道:“可是,可是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的,要一起走。”
“哈,说好了的?”
这句过于天真的话,让宿姜发出极其短促的一声笑:“那我现在反悔了,行不行啊?”
姜稚鱼想说不行,可末了,只低低说出一句:“我还给你吃了许多丹药,救了你。”
“所以呢?”他扬起下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反问道,目光非常坦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虚。
“所以——”
姜稚鱼原想硬气一点让他必须带上自己,可一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语气就虚了下来:“所以,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孟津……”
“不能。”宿姜答得很干脆。
“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好人……”
眼看感情牌打不通,姜稚鱼又打算在道德上说服他。
毕竟在姜稚鱼眼里,宿姜无疑是个有善心的人,否则就不会在她被人刁难时开口帮她了。
可姜稚鱼不知道的是,宿姜根本就没有帮她的意思,只是纯粹与那个人有仇罢了。
若不是见她太蠢,说不定她的小命在那个雨夜就已经没了。
之前愿意带着她,也是觉得她有灵力,好欺骗,可以利用一下,顺便当个替罪羊,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比失了灵力的他还不如!
对宿姜而言,即便没了灵力,带着一身伤,也能躲得过追逃,要是路上再带着个无用的累赘,那就另当别论了。
甩掉她,毋庸置疑。
想到这,宿姜仰起头,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善良的好人?”
话出口的一瞬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忍不住咧嘴直接笑出了声。
这话天真得简直可笑,也只有眼前这个对他仍然没有正确认知的人会说出来了。
宿姜缓步走到她面前,脸上的笑意缓慢地停滞住,态度一改之前,天真可爱的眼神逐渐转化为古波不经,像换了一个人。
他摘下血迹斑驳的手套,蹲下身,像摸猫儿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