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琦返回霍家庄很晚了,工厂被她管理得有条不紊,说句实话,思琦的能力很强,业务水平也高,与她大学所学专业工商管理是分不开的。这些年她不仅对家树掏心掏肺,对这个公司也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家树这几年跑外,家里的财务,人员的管理都是思琦打理,在工人眼里,思琦的威望不亚于董事长家树。思琦回到办公室,叫来了选厂一车间组长王平贵,这个人有二十五六岁左右,是家树的远房表弟,从毕业后就跟着家树混,也和思琦很熟,小伙子情商很高,会办事,对思琦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深得两个人的信任。等家树公司成立后,他也就自然在公司里担任要职,负责采购山货,当初集资入股的时候,他做家里人工作,多少也投进来一些,家树很信任这个兄弟。可是随着家树土特产公司规模的扩大,在他手里经过的资金比较多,他也就开始飘了。钱这东西,本身就是引起人私欲的诱饵。多么忠诚的人,当他急需达到某种目的,或者面临绝望的时候,他会一次次上钩,事后他会侥幸找各种理由为自己解脱,甚至信誓旦旦,就这样,王平贵不断用自己的职权从老百姓那里吃回扣,索要钱财,久而久之,传到家树耳中,最后开除了他。等到家树的采矿业开起来,王平贵在外面混的也不好,又来求家树给个差事,但家树已经看清了这个人,依然拒绝了。他不死心,又跑去找思琦求情,那空正是家树悔婚的时候,思琦张口说话,家树觉得亏欠思琦很多,也就答应了她,但有个条件,不允许他涉足公司财务方面,虽然他也入了钱,但分红一样不少给他。就这样,思琦给他安排了工作,念在这么多年的交情,又给个车间主任的职务,可想而知,这个王平贵对思琦感恩涕零的程度。“平贵,找你还需要做点事。”思琦看着眼前忠诚的手下,很是满意。“嫂子,你就吩咐吧!只要是你的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伙子嘴很甜,从那次婚礼以后,自然改口叫起了嫂子。虽然思琦表面拒绝,但时间一长,也就乐在其中了。思琦起身关上了房门,在王平贵耳边悄悄地布置了起来,只见王平贵连连点头。只要抱住黄思琦这棵树,我不相信在霍家庄翻不了身。王平贵不仅有自己的宏伟目标,他也非常感激眼前的漂亮女人,如果没有他的求情,那个榆木疙瘩不可能答应他第二次进厂。两个人耳语了一阵,王平贵连连点头,思琦交给他一样东西,最后点头哈腰走出了思琦办公室。家树这几天就忙着和这些老乡周旋,除了答应要分红外,还得有巨额的所谓精神补偿,有的人更过分,甚至想去公司当领导职务来要挟,家树难以置信,这几年,自己没亏待他们,每家都赢得满盆皆满,现在还要公司,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了。每家每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足足走了三天,才把五十份谅解书拿到手,当然每家保证金额也承诺了。下面就差开庭了,他也没底子君能不能闯过这关,关键证据没有,天上神仙也救不了,无奈,他把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刘金名身上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这个像孩子一样经管成型的公司,他心里一阵难受,但只一会儿,他就恢复了平静,只要子君能出来,这算得了什么。提起卖工厂,家树觉得最对不起的是思琦,想想自己的事业,无形中害了两个女人,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来,一时的无知竟造成这么大的错误,也许自己真的需要沉淀一下了。刚进院子,就看到思琦在那里忙活,他不想和她说话,从上次风波以后,他有意无意躲着思琦,又时他真的怕和他心里想的那样,随即摇了摇头,他始终相信思琦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思琦看到他,则很高兴迎了上来,“家树,有好消息告诉你。”“好消息,难道……”家树立刻来了精神。“相信我,家树哥,我也不想让子君姐在里面受罪,这几天我也在想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一份原始合同。”“到底怎么回事,拿来我看,思琦,太谢谢你了。”“你看,又着急了吧!”思琦怪嗔地看了一眼这个憔悴的男人。“是这样,王平贵在当时不是被咱们公司开除了,他直接去外地打工了,当时做第二次合同的时候,他没在家,新的签字是他爸代签的,所以他的那份原始的一直在他手里,咱们当时由于太急,也就给他忘了。”“我找过他,他说没有了呀!”家树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傻呀,我还能骗你,要不是我对他好,他说不定永远不拿出来呢!”家树想起这个人,确实是思琦给他的照顾不少,他恨自己开除他,冥冥之中,思琦的恩惠又救了自己,家树连声感谢着每次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女孩,一种愧疚感更加深了。,!“在哪呢?我赶紧交给金名律师。”“呦!什么时候,你俩这般好了。”思琦听到家树喊金名,还不忘挖苦一下。“这次人家大老远赶回来替子君打官司,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我很佩服他。”“说不定不是打官司这么简单,这次人家把人带走也说不定呀!”思琦阴阳怪气起来。哪知道家树一改往日的模样,从嘴里慢慢吐出一句话,惹得思琦好像看到希望。“如果那样,就太好了。”“文件呢?”家树现在最着急的可不是子君走不走,他关心的是出不出来。“哦!我让平贵回家去找了,放心吧,我们这次一定会救出子君。”“谢谢你,思琦。”此刻的家树,完全被思琦的大义感动了。说着话的空,王平贵走了进来,好像没看见家树一样,径直朝思琦走去,“思琦姐,这个给你。”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还有一张股权证。小子在家树面前亲热地喊着思琦姐姐,语气中明显带着一种尊重。家树两眼放光,直接想抢过去,但王平贵还是交给了思琦,并声情并茂地说了几句,表面是给思琦听,其实明白人一听,是给家树听。“思琦姐,也就是你求我,换做第二个人,我不会给,特别是对我手狠之人,当初就那么点错,竟完全不顾兄弟之情,我不会原谅他。”此时的家树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怀着真诚的心向平贵道着歉,“平贵,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份情哥记着,不会亏待你。”说完这些,拿起这些材料,启动车轮,朝着县城驶去。思琦的神情变了,有些悲哀地对平贵说“你看见了吧!他为那个女人什么都豁出去了,我是不是很可笑?”“不,嫂子,那是他瞎了眼,眼前的金镶玉他看不见,只看到了一堆土卡拉,他会后悔的。”“真的会后悔吗?家树。”黄思琦:()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