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顾当即停下,跑到菊花从里认真挑选起来,过了许久才摘来一朵簪在徐庄与头上。
徐庄与双手捧着儿子圆嘟嘟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谢谢长顾。”
沈舒幼也附和道:“姑姑也谢谢长顾。”
徐庄与在碟子上拿了一块果脯奖励给他,让他自己去玩。
“别光顾着说话,先把药喝了。”
沈舒幼抚着温热的白瓷碗,碗中汤药浑浊,黑乎乎的很是刺鼻。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碗药,心中不由一阵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救那个傻子作甚!
沈舒幼面露苦色,端起碗就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余味很长,又苦又涩。沈舒幼握紧拳头,心中暗道:裴闻卿,有些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徐庄与忍不住皱眉,把漱口的果脯递过去,“多吃点甜的吧,以后都得这么喝呢。”
“让嫂嫂担心了。”
这件事,的确是她冲动了,裴闻卿就不该救!
徐庄与忍不住叹气:“我更担心婆母和公爹的身体。”
沈氏这几日都陪着,沈舒幼劝了许久,才肯回房休息,现在不知睡着了没。
至于谢玄清,沈舒幼自醒来后,好像就没见过。
“父亲……可还好?”沈舒幼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谢玄清管教子女严厉,沈舒幼有点怕他,自是与他不太亲。
徐庄与轻声道:“上京又乱起来,大理寺正在全城搜查那日行凶的贼人,至今还未找到,家公已经有两日未回。”
年中上京城刚乱,这会又乱,再乱也乱不过朝堂。
沈舒幼是知道的。
前世是裴闻卿被伤,这次是她,不变的是同一伙贼人,不变的自然还有朝堂争斗。
年中的叛乱是裴决同太子一起解决的,眼下不到三个月又乱,最头疼的应该是裴决。
御史台负责监察,谢玄清这会估计正忙着罗列裴决的错处。裴决不认,真凶又迟迟找不到,陷入僵局。
裴决此前信誓旦旦同圣上复命,贼人已除,这会贼人又冒出来。
当众颜面扫地除了他,还有他力保的太子外甥李熙。
太子整日迷恋女色,不理世事,能坐稳这个位置,完全依靠裴决。
……
事情太多太杂,沈舒幼一时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