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寻着徐已陌解掉上方绳索后下来的路返回。眼看着就快要爬到顶上了,谁知徐已陌受伤的脚下踩到一根木棍,脚下打滑,身体瞬间失去重心,随着传来一声惊呼:“啊!”
当冯玉娆听到惊呼声回头,伸手已经来不及拽徐已陌了,若不是冯玉娆及时拉住了旁边的杂草,恐怕此刻已经同徐已陌一起顺着山坡滚下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冯玉娆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已陌往下翻滚,直到人被一颗大树拦下,这才停下。
可脚却撞到石头上,林间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啊!”林中鸟儿都被吓飞了。
“徐公子,徐公子,你怎么样了?”冯玉娆赶紧小心翼翼往下跑。
“徐公子,你的脚……”冯玉娆去扶徐已陌,才发现他的脚…准确的说,是崴伤的那支右脚,脚踝处往外渗着刺眼的红。
冯玉娆看看徐已陌脚边凹凸不平的石头,又看看徐已陌,都不知晓要如何安慰他了。
这人真是……悬崖那般危险都能安然无恙,怎上个坡的山路反而……就很离谱!
“还能走不。”
冯玉娆小心翼翼将徐已陌扶起,徐已陌还没站起,又重重跌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神色。
冯玉娆伸手摸向徐已陌受伤的地方,下一瞬徐已陌就疼痛得叫出声来。冯玉娆细细摸索一阵,越摸面色越沉重,“徐公子,你伤到筋骨了,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冯玉娆抬头看了一眼上坡杂草丛生的路,一咬牙,将徐已陌再次扶起,而后将背朝向徐已陌,“徐公子,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不不,这使不得冯姑娘!你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徐已陌比冯玉娆高出两个头不止,他如何有脸能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且还是个姑娘背他上去,虽说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知晓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冯玉娆见不得徐已陌这种关键时刻的矫情,伸手一扯,徐已陌失去重心便往她背上歪。
冯玉娆背着徐已陌艰难往上爬,徐已陌还在试图说服冯玉娆放他下来,让冯玉娆扶着他走就行,冯玉娆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大吼了一声:“闭嘴!”
林间的鸟群叽叽喳喳自两人头顶飞过,听在徐已陌耳里,就像是在嘲笑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一个小姑娘背。他正无地自容呢,只听“啪哒”一声,一坨鸟屎落下、好巧不巧正正落在他圈在冯玉娆肩上的手臂的衣袖上……就,很羞辱。
徐已陌——自闭了!
待冯玉娆把徐已陌背上山坡,天色已经开始慢慢黑下来了。放下徐已陌,冯玉娆凭着以往山中探险经验,快速找来几株草药和一些小木棒。
她先在石头上将草药捣碎敷在徐已陌受伤的地方,便将着徐已陌的袜子按上去包住草药防止下滑,而后用木棍帮他固定住脚后,操起匕首在他衣裳下摆割下一条布带把木棍固定着。
一切操作完成,冯玉娆才坐下来歇气,不客气地拿过徐已陌的水囊,拔开塞子擦了擦遍喝了起来。真是渴死她了!
徐已陌从始自终都一言不发,细细看着冯玉娆的所有动作。直到见冯玉娆坐下,打开水囊喝水,也是动作自然,面上无波,好似完全不把这发生的一切当回事。徐已陌也自我疑惑了,难道真是他小题大做了吗?
还不待他想通,天边忽然的一道闪电遍惊醒了他!
两人对望一眼,眸中都有茫然。就……毫无预兆的!
其实并非毫无预兆,今日的空气本就不清爽!只是两人只顾着去探矿挖矿,没有注意。徐已陌在洞里感觉闷热,还以为是洞内空气不流畅的原因,完全没想到也有天气变化的原因。
“冯姑娘,看来今晚要下雨了,且我这脚暂时也动不了,说要带你下山的话恐怕要食言了。趁现在这雨还未落下,天色也尚未完全黑透,你快些下山回家去吧!”许是在自己受伤之际,小小的人儿没有一走了之,而是艰难地把他背上来,又去找草药给他包扎固定伤脚,徐已陌第一次心中大受触动,也是第一次真心实意为一个人着想。
冯玉娆却没搭徐已陌的话,她放下水囊起身就走。独留受伤、反应不及的徐已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