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出银光,随着剑槟的划动,在空中形成一道弧度。从下往上凝视,就像天空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尘安披散着头发,扭动轻盈的身姿,动作矫健有力。来去之间,暗流涌动,地上的雏菊随着剑锋的旋转,开始摇曳。
一舞毕,他拿起那三两清酒,对月独酌,再拿起毛笔,愤然疾书。
在人前尽力遮掩的性情,在无人的时候便会展现得淋漓尽至。
莫莲那一刻,从他的剑气里,察觉到了一种侠客的坚定。
“你怎么来了?”
尘安终于开口了。
”打扰王爷了,方才见你舞剑,并不想打扰,我来是为了明日出宫,来拿令牌。”
尘安从观月台上下来,夜晚的风吹动着他的素衣和长发,未见其人风倒是先传送了他独酌的酒香。
尘安喝得有三分醉意,脸上明显有了红晕。月光如银,照在莫莲的衣衫上,就如同夜里的海面上泛着的波光。
他盯着莫莲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说莫莲想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也不敢太违抗他的命令。毕竟阶级能决策生死的时代,一个底层的头儿是对抗不过贵族的末流的。
“王爷,您…”
尘安朝莫莲刘海的方向伸出了剑,莫莲有些惊诧,脚下没站稳,眼看就要滑落下去。
尘安拽住了莫莲的右手,再稍微一用力,莫莲便站直了。风吹落了莫莲本就没簪紧的头发,月夜寂静,二人长发飘飘,于如银的月光下对视。
莫莲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立马抽出了手。
“王爷…”
“那儿有只飞蛾。”
莫莲甚是不快,刀剑无眼,为何不让她躲避。但看到一席素衣,仙气缥缈的尘安,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仙风道骨的场景。于是只能说一句,“哦。”
“一川明月疏星,长发人影娉婷。”
莫莲在现代是读过一些浅薄的诗句的,“奴婢不是浣纱女。”
“所以我改用长发二字。”
月光照在莫莲未施粉黛的脸上,倒显得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王爷,能否把令牌给我。”
莫莲再次提起了正事。
尘安有些醉了。
“嗯,跟我上来。”
随后,莫莲便跟着尘安去了观月台。那上头风大,吹散了尘安的醉意。
“今儿宫门都休息了,没时间给你重做一个,你把它拿走吧。”
话语之间,丢给了莫莲一个莲花刻样的牌子。材质表示最普通不过的紫水晶,水晶的边边角角磨蹭的有些钝感,显然是他的贴身之物。
“谢王爷,打扰了。”
说着便要离开,但是这属于帮了自己的忙,而且还是权势地位都碾压自己的人帮的。
莫莲回头,“月色如醉,夜晚转凉,奴婢多嘴,王爷该早些休息微妙。”
言语之间,夜风骤起,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把那张宣纸也吹到了莫莲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