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镇
胡秀儿心里再着急也走不了,大夫说她的伤起码得再养个三五天才能结痂。
大冬天伤口没结痂就到处跑,一个用力伤口裂开,冻伤化脓啥的麻烦可就大了。
胡秀儿惜命,哪怕急的嘴上长燎泡也老老实实在家养了三天,直到伤口差不多都结痂了,才赶忙雇车去京城。
以前她为了省钱都是租骡车自己赶,现在身上有伤,还有个四处流窜的仇家,胡秀儿不敢托大,雇了车行的马车。
还让李四全往车厢里铺了一床厚褥子,免得路上颠到她。
哪知李四全上了车就不下去了,不管胡秀儿怎么赶他,他还是坚持要送胡秀儿去京城。
胡秀儿气的忍不住想踹人了,李四全才说了实话,
“我不想一辈子杀猪,我想赚大钱,掌柜,你就带我去京城吧!”
胡秀儿头疼不已,
“我都说了几遍了,我真不是去京城赚大钱,我是去躲仇家,你好好在镇上杀猪,也能赚不少钱的。”
李四全梗着脖子,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也不动弹。
反正他是死也不会下去的,他一定要赚大钱,给娘治病,给姐姐凑嫁妆,供弟弟读书,让爹不用那么辛苦!
车夫等的不耐烦了,问胡秀儿到底还走不走,他京城那边还有客人等着呢。
胡秀儿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李四全带上。
天不亮就出发,直到天色都暗了,胡秀儿他们才赶到京城。
尽管车里垫的很厚,胡秀儿还是被颠的腰酸背疼腿发麻,她发现她就没有那个享福的命,好不容易坐回马车,还难受的很。
掏银子的时候,胡秀儿更难受,等她有钱了,一定要买头大青骡子。
自家牲口,随便吃点草料就行了,能驮人能拉车,哪儿用得着花这老鼻子的冤枉钱。
京城客栈贵,为了省钱,胡秀儿直接带着李四全去了袁记酒楼。
袁掌柜还以为胡秀儿是来提前还钱的,哪知她不仅不打算还钱,还是要免费借宿。
袁掌柜顿时脸拉的比驴还长,没好气道:
“我这酒楼里的房间都住满了,你要是想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住,不妨去西城门那边找找,大通铺上睡一晚也要不了几文钱。”
胡秀儿笑笑,
“有你这个大熟人,我还睡啥大通铺啊。
袁掌柜帮帮忙,在柴房啥的犄角旮旯给我们找个地方,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立刻就搬走。”
袁掌柜眼睛瞪的老大,“什么?你还要长住?”
“不不不,住不了几天,我明天就去牙行找住处,我把伙计留下给你打杂,不要工钱,饭管饱就行。”
胡秀儿忙摆手道。
袁掌柜气地说不出话来,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找他白住,还让他管她伙计的饭,还工钱?